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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應下拿著銀錢出去了。 雲時則替他進屋繼續守著,他坐到了原本李強坐的位置,上手摸了摸孫小的額頭,還好溫度不高,他鬆了一口氣,朝對面望去。 對面的趙段這時候才發現雲時來了,想起身,雲時擺著手讓他坐下了。 雲時看著他佈滿血絲的眼睛安慰道,“沒事的,孫小不會有事的。” 但是趙地卻還是很自責,“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再謹慎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都是我的錯……” 雲時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可知道孫小家裡人?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應該派人去他家裡通知一聲。” 趙段搖頭,“不用,孫小眼下就自己一個人,他家在西北那邊,從小家裡就窮,村子裡的人都明裡暗裡欺負他們家,而他長的小也被不少人笑話過,他爹孃心善,被村子裡人戲弄也不生氣,但是孫小卻氣不過,所以他跑了出來,就想闖出個名堂,到時候好把爹孃接過來享福。” 說到這趙段露出了點點笑容,“他常說自己運氣好,被騙到了京城,原本以為只能乾點苦活重貨賺銀子吃飯,但沒想到今年侍衛選拔改了,改成了抽籤,他居然抽中了,而且人家還不嫌棄他的個子,他歡喜的不得了,到現在還掛在嘴邊常說呢。” 雲時聽著心裡也難受,無論哪裡底層人民都不好過,此次是因為自己的主意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可天下貧苦人那麼多,自己人微言輕,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二人也就此停了話頭,雲時記著自己的任務,朝孫小的額頭摸去,觸手便是一片滾燙…… 烈酒 生病 “發熱了。”雲時說著語氣中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緊張,按照眼下的情況,發熱很有可能會要了孫小的命。 一旁的趙段聽後也慌了神,一個一米八幾身材健碩的男人滿臉慌亂的看向雲時,“大,大人,眼下……眼下要怎麼辦?” 雲時皺眉思索了片刻轉身出了屋子,屋外周永剛從馬圈喂完馬回來,準備換衣裳去後院校場。 雲時瞧見當即叫住了他,“周永過來。” 周永快步跑了過來,“大人有什麼吩咐?” “去城內找李強和大夫,他們應當是在藥鋪買藥,你好生找找,快些,但不要太惹眼。” 周永看了看他身後的門,多嘴問了一句,“大人,是不是孫小有什麼不好?” 雲時沒打算瞞著,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有些發熱了,你快些去吧,晚了怕是會出事。” 周永聽罷不敢再耽擱,轉身奔著馬圈跑去,大人平日裡有要求,除卻明面上的差事外,平日裡不許騎馬四處招搖,但眼下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上這些了。 雲時轉身進了屋子,屋子裡趙段仿若一隻無頭蒼蠅一般,找不到頭緒,見雲時回來面露希冀的看著他,“大人……” 雲時雖然心裡也緊張著,但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分毫,不然那趙段怕是更得麻爪。 他沉聲問道,“大夫走前有沒有說孫小若是發熱了當如何處理?” 趙段被雲時鎮定的情緒感染,自己也鎮定了許多,仔細回想著大夫走前說的話,磕磕巴巴地道,“大夫說,大夫說,用冷水,用冷水擦拭身體,不能碰了傷口。”趙段回想著說的也越來越流利。 雲時見他鎮定了許多,吩咐道,“好,那你去廚房打盆乾淨的冷水回來,咱們給他擦拭身體。” “好好好,我這就去打水。”趙段略有毛躁地跑了出去,等他回來時手上端著一盆冒著冷氣的水,肩膀上還掛著幾條長巾。 雲時拿起了一個長巾放到了水裡,冬日的水寒如冰,他的手不過剛放到水裡便忍不住蜷縮起來,只清洗長巾的功夫,手便成了紅色,雲時忍不住磨牙。 趙段看了看自己黑色的手,再看看大人的,“大人,還是我來吧,這水太冷了,您怕是受不住。” 雲時搖頭,“沒事,適應了就好了。”眼下都要死人了,可不是他矯情的時候,再者他雖然有個破碎的身子,但內裡還是個大老爺們,怎麼可能被這冷水嚇退。 他忍著刺骨的寒意將長巾擰了個半乾,吩咐趙段,“你擦拭下半身,我擦拭上半身。”上半身包括後背,他怕趙段毛手毛腳地用冷水碰到傷口,冷水裡細菌多,碰上了怕是傷口會更嚴重。 趙段不明就裡,但老實應著 二人分工合作,除卻擦身子的長巾,雲時還拿出一個長巾放在他的額頭處,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孫小身上的面板都微微發紅了,但他身上的溫度卻遲遲沒有降下去,且人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雲時見狀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這個法子不成,如此下去怕是溫度還沒降下來,人就先燒死了。他將長巾放在椅子上,自己往外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