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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中都鳳陽的騙子是最多的,因為這裡貴人富人多,偏又不像南京城那般法度森嚴,容易行騙,土壤合適,自然滋生了許多騙子。這夥騙子就打扮得衣冠楚楚地去園中拜訪,說是聽說歸園要重新修繕,特意來看看,然後估算個價格,請大管事瞧瞧,若是覺著還公道,他們願意接這個活兒。
劉管事一聽當然願意,這種主動送上門來的人價錢不會太高的,那樣一來自己還能從中撈一筆不是?既然只是瞧瞧,又不是正式開始裝修,他只親自露面一次,陪他們去了歸園,然後便要他們擬好價格再來商議。這一來騙子們就和歸園留守的人熟悉了,買些酒肉,三杯下去也就成了朋友。
過了兩天,他們又來了,這回還帶了好多人來,和那守園人打聲招呼就進了園子,這裡丈量、那裡規劃,像模像樣地設計了大半天,又離開了。再過兩天,他們再度來到歸園,守園人也沒在意,就放他們進去了。
那些守園人只是最低層的僕役,並不瞭解劉管事與人約定的詳情,他們在裡邊拆起了房子,幹得熱火朝天,幾個守園人也聽之任之。結果他們拆掉了幾幢精舍,把木料等拆掉的材料準備運出園子的時候,建築商人趙梓凱和寶月樓老闆閻良庭就臉紅脖子粗的趕來了。
他們堵住了門一通爭吵,聽說他們要與小郡主對質,守園人開始警覺起來,那拆房子的工人們還傻呆呆地站在那兒,完全不知道這通熱鬧與自己也扯上了關係,但是其中有兩個是頭一批出來聯絡活計的人,見勢不妙卻趁著混亂提前溜走了。
守園人一聽趙梓凱和閻良庭要請見自家小郡主,當面對質清楚,哪把他們放在心上,直接就把他們給轟出去了,而且他們多了個心眼,趕緊就拆房子的事派人去與劉管事印證,劉管事一聽就急了,慌慌張張跑回歸園一看,只氣得七竅生立,當即把那些拆房子的工人扣住,帶到了公堂,到了這裡聽那趙梓凱還在汙衊徐國公府,立即跳出來說話。
知府大人已被這連環案弄得焦頭爛額了,連忙陪著笑臉又問劉管事報案的詳情,等劉管事說完,被扣留的工頭兒就叩頭如搗蒜地喊冤:“大老爺,小民冤枉的呀。小民是良民,是本份清白的人呀。那一天,是逃走的那兩個人帶了人來找我們,說他們是徐國公府歸園的留守,國公府要重修歸園,把舊的房舍全部拆了,那些亭柱門窗桌椅全都要處理掉。
那些木料不是金絲楠就是黃花梨,值錢吶,問我們願不願意負責清理,這些東西就折價處理給我們,價錢當然比市價便宜一些。這等好事,我們當然答應,於是就匯合了一班兄弟,跟著他們去歸園瞧瞧,點清數目,丈量長短,估算價值。等全算清楚了,我們就簽了契約,先付了一半的材料錢,剩下一半原打算材料全清運出來再付清。誰曉得他們根本不是歸園的人,我們也是受害者啊。”
工頭兒說著,涕淚交流地從懷裡掏出摁著手印兒的契約遞上去,知府大人根本不接,他七竅生煙,把驚堂木啪啪啪地拍得震天響:“現在的騙子真是太猖獗了、手段五花八門、千奇百怪,普通小民會受騙,公卿權貴他們也敢騙,本官一定要嚴查、嚴打、嚴辦,徹底肅清中都鳳陽奸騙氾濫成災之怪現狀!”
一家小客棧,扮了清秀書生和俊俏小書童的謝雨霏和南飛飛正要離開,房門一開,一個面色陰沉,留著八字鬍的男人踱了進來,門外還有幾個人,立即把房門拉上了,所以看不到他們到底有幾個。
謝雨霏臉色一變,將肩上的包袱移到胸前,退了兩步,沉聲道:“閣下是什麼人,擅闖他人居舍,不怕入官麼?這裡是中都!”
那留八字鬍的中年人陰陰一笑,拱手道:“天圓地方,律令九章,五花八門,利在中央。兩位姑娘,是妖門中人麼?”
“妖門?”
南飛飛叫起來:“胡說甚麼呢你,本姑娘冰清玉潔,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像是用色相皮肉詐騙錢財的人嗎?”
八字鬍男人一皺眉,有些意外地道:“難道你們也是風門中人?”
謝雨霏聽到這裡,眼神不由一動,拱手道:“這位想必是風門中的前輩了?五花八門,各具機巧,小女子才疏學淺,未曾師從名師,經皮李瓜風火除妖,八門之中不屬任何一門。”
謝雨霏方才所言,就是騙術八字真傳了。經者,須動筆,比如透過算命、看相、風水等方式騙錢;皮者,是賣假藥跳大神一類的騙子;李者,是變戲法、弄幻術誘騙愚昧小民的手段;瓜者是練拳賣藝招搖撞騙一類的假把式;以上四類很少觸犯刑法。
接下來的四門則不然,風者就是竊、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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