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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指出自己唸的經咒是錯的,靜夜和尚登時下不來臺了,他脹紅著臉辯解道:“這位施主,貧僧一直唸的就是‘阿彌利哆威哥蘭諦’,就是‘威哥’,沒錯的,貧僧的師傅就是這麼教的。”
吳輝光是個八品官兒,進士正途出身,在州府衙門乾的是磨勘審計的活兒,大概是因為職業病的緣故,為人剛正,性子卻有些愚,是個拘泥不化的主兒,他哪裡看得出這位大師是個半吊子和尚,不願就此含糊過去,立即反駁道:“不對,你念的就是不對,要麼是你師傅教的不對,這裡應該念做‘阿彌利哆毗迦蘭諦’,是‘毗迦’,不是‘威哥’。”
“是‘威哥’,不是‘毗迦’。”
“是‘毗迦’,不是‘威哥’。”
看著這搞笑的一幕,夏潯心裡忽然湧起一種荒誕絕倫的感覺:抬頭看著面前那座新墳,原本因為側翼那雙眼睛的逼視,令他如芒在背的感覺,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第053章 要拖!要脫!
靜夜和尚與吳輝光你一言我一語,就在馮西輝的墳前指手畫腳地理論起來,送別的人群即便真有些淡淡的傷感,也被這對活寶兒的爭吵給弄沒了,許多人都忍著笑,看著二人爭辯,原來依稀的悲壯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好了,不要爭辯了,請大師接著念下去吧。”眼見二人鬧得實在是不像話,趙推官皺了皺眉,出聲制止道。
書呆子吳輝光臉紅脖子粗地道:“大人,這個和尚唸的明明就是錯的。”
趙推官淡淡地道:“佛曰: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心誠則靈!”
吳輝光聽了若有所思,想想也是道理,自己總不能替那和尚唸經吧,乾脆依著大人,“心誠則靈”罷了,於是忍著怒氣點點頭,退回了人群。
靜夜和尚大為歡喜,只覺趙推官這句話說的極妙,以後若是碰上不通不明的經咒念出來卻被人家當場識破時,大可用這句話來搪塞一番,他怕回頭便把這句話給忘了,所以心裡不斷進行記憶,而他嘴裡卻正念著“大悲往生咒”……
結果他又出乎紕漏,本來翻來覆去地念的是那句“悉眈婆毗,阿彌利哆威哥蘭諦,阿彌利哆威哥蘭呢……”結果念著念著就唸成了:“佛曰: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心誠則靈!”
吳輝光聽了氣不過,上前一步,又要出來指錯,幸好有個同僚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拉他的腰帶把他又扯了回來,吳照磨這才省悟過來,只好閉口不言。只是以他愛挑毛病的性子,要他如此隱忍,受在難受之極。
一場近乎鬧劇的葬禮在半吊子和尚的主持下好不容易結束了,撐著傘披蓑衣的各人紛紛作鳥獸散,夏潯故意慢了一步,候著劉旭和安立桐到了面前,立即低聲道:“兩位大人,你說馮總旗怎麼就暴病死了?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說到馮西輝的死訊,夏潯原以為一定會在青州府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有關馮總旗的死竟然是波瀾不驚,直到第三天才陸續傳來:青州府檢校官馮西輝得了絞腸痧,暴病身亡。
得絞腸痧是絕不可能身首分離的,馮總旗的屍身雖然在大火中燒得不成樣子,可是仵作怎麼也不至於連屍體是否完整都看不出來吧?
夏潯不知道官府為什麼要隱瞞馮西輝的真正死因,難道是因為馮總旗的錦衣衛腰牌沒有燒盡?亦或是有人認出了被大火燒得變形的繡春刀?官府發現內藏蹊蹺,因為有所顧忌才不敢聲張?
夏潯始終沒弄明白真正的緣由,不過官府越是不敢大張旗鼓地調查,對他越是有利,他樂得揣著明白裝糊塗。但他不相信安立桐和劉旭也相信馮總旗是暴病身亡的,他們在青州已經四年了,一定還有些人脈關係,可以幫助他們查到馮西輝的真正死因。
一聽夏潯問起,安胖子立即哭喪著臉道:“你問我,我問誰呀?我現在也是六神無主……”
劉旭喝道:“住嘴!”
喝住了這個沒出息的同僚,劉旭向夏潯陰沉沉地一笑,說道:“你不必擔心,上頭會派人過來的,馮總旗生前吩咐了你什麼事,你就一心一意地去做你的事,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夏潯恭馴地低下了頭:“是,那我知道怎麼做了。”
劉旭道:“你先走吧,有關馮總旗的後事,我與安兄還有話說。”
“好,那麼,我告辭了。”
夏潯向他們點點頭,返身向遠處停靠著的自家的馬車走去,劉旭陰沉的目光從他的肩上慢慢落到他的腳下,夏潯的腳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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