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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也就是從永樂朝起改稱的大漢將軍,主要職責是把守午門,充作殿廷衛士,多由功臣子弟組成。校尉和力士則揀選民間身體健康、沒有前科、家世清白的男子充任,校尉掌管鹵簿、傘蓋,力士舉持金鼓、旗幟。
只是這些都是在宮中當值的人員,錦衣衛都指揮使司的常駐人員已寥寥無幾。其實這幾年錦衣衛的百戶官、千戶官倒是有增無減,只不過那是因為皇帝每有賞賜,常選功臣子弟封為錦衣親軍官員,他們並不就職辦差,只是擔個閒職領份俸祿而已。
英俊校尉繞過一叢花木,就見廊下一個白袍男子正手持剪刀,彎腰修剪著一株花草。這人頭挽道髻,穿一身月白色燕居常服,看年紀,只在四旬上下,生得朗目英眉,鼻如懸膽。三綹微髯,面如冠玉。
大明選官,必得五官端正,同樣有才學的兩個人,相貌英俊者從仕就要容易的多,看這人容貌,何止達到了五官端正的標準,絕對稱得上是一個美男子了。
雖然他已四旬上下,可是氣質成熟,英俊瀟灑,配上這一副好相貌,只要略施手段,照樣可以迷得懷春少女神魂顛倒。此人便是錦衣衛指揮僉事羅克敵羅大人。
錦衣衛官員有指揮使一人,正三品,同知二人,從三品,僉事二人,四品,鎮撫二人,五品,十四所千戶十四人,五品。因為這幾年來錦衣衛已經形同虛設,指揮使、指揮同知都是掛著虛銜的功臣子弟,平時根本不到衙門裡坐班主事,真正操持錦衣衛事務的就只有這位羅克敵羅僉事了。
那校尉快步向前,到了羅僉事身前一丈處,單膝跪地,直挺挺抱拳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朗聲說道:“錦衣校尉蕭千月,見過僉事大人。”
“咔嚓!”
羅僉事又是一剪,一枝綠葉隨之滑落,他放下剪刀,微笑瞟了蕭千月一眼:“千月來了啊,起來吧。”
蕭千月道:“是,卑下奉大人所命,一直跟著他,如今他……好像惹上了麻煩。”
“哦?”
羅僉事輕輕笑了,說道:“他惹的麻煩還少麼?似乎他到了哪兒,都要攪起一天風雨來,呵呵,不過最後他總能置身事外,事了拂衣去,不留功與名……”
蕭千月苦笑道:“不過這一回,好像他無法置身事外了。”
第123章 以彼之矛
“這樣麼?走,廳裡敘話。”
羅僉事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袖微拂,當先行去,風度翩躚,當真是謙謙君子,溫良如玉。蕭千月溫馴地跟在他的後面。
廳中正煮著茶,現在雖然製茶工藝不斷改進,茶葉直接就可以沏出色香味俱佳的上品,但是羅僉事還是喜歡用最傳統工藝製造的茶葉,用烹煮的方式來品用。
書廳中的陳設十分簡單,書案上擺著文房四寶,卻不見有什麼案牘堆積待辦,牆上只懸掛著一副四尺寬一尺半高的畫卷,畫卷色彩鮮豔,羅僉事一進廳,就習慣性地從袖中摸出上好的松江棉製的一方潔白手帕,走過去輕輕拂拭那副畫卷。
這是他的寶貝,每天他都要消磨很多時間在這副畫上,仔仔細細地拂拭,不教它染上一絲塵埃。
這幅畫繪的是當今皇帝某次出巡的場面,畫面上看不見皇帝,但是畫面中間位置是黃羅傘蓋,自然喻示著下邊就是天子。近旁是幾個頭戴飾鵝毛的官帽、佩繡春刀、著飛魚服的錦衣校尉,再外面是頭飾小旗鐵盔,身披對襟金色罩甲,腰懸宮禁金牌,手持金瓜斧鉞的錦衣衛天武將軍。
羅僉事看得悠然神往,思緒似已沉浸其中,臉上神情徐徐變幻,或悲或喜,難以名狀。蕭千月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知道,畫上那位騎白馬的鵝帽錦衣的小校就是羅僉事的父親。
“那時,我父親還是儀鸞司的一個小校,近三十年來,朝廷上風風雨雨,錦衣衛起起落落,先後幾任錦衣衛指揮使都身遭不測,直至如今我錦衣衛權柄盡去,形同虛設,唉……”
房中一時靜默下來,因這一幅畫,二人的思緒都似沉浸在回憶當中。
洪武元年,御前拱衛司改制儀鸞司,執掌宮廷禮儀,皇帝祠郊廟、出巡、宴會和內廷供帳等事務。從那時候起,儀鸞司中許多忠心耿耿的侍衛便一個個地人間蒸發了。
小小儀鸞司裡的幾個小嘍囉,無論生死去留,外廷的高官們怎麼會在意呢,從那時起,這些消失的儀鸞司侍衛們便走上了一條艱辛的道路,有的遠赴漠北,成為草原上的一個行商、一個牧民,在那艱苦的地方紮下根來,為大明蒐集著蒙古人的軍情諜報,有的成為朝中大臣的家丁奴僕,監視著他們的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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