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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兒可稀罕著呢,不過在這種只為露水姻緣的地方,便遠不及嬌軀纖纖如月的姑娘們受歡迎了。
如今這季節,院子裡的生意清淡的很,就連紅姑娘們都沒多少客人登門,安員外卻點名要她服侍,袖兒姑娘大感風光,一路招搖過市地擺足了威風,一俟進了自己房間,她順手掩好房門,正琢磨著施展她的風流手段,最好把這安員外迷得神魂顛倒,從此以後成為她的熟客,安員外灌了個水飽,已在桌後坐定了身子,話也不說,順手就從袖中摸出一摞寶鈔拍在了桌子上。
這時節通行的貨幣還是大明寶鈔,朝廷不許用銀兩交易的,不然一旦被抓住那就是砍頭的罪過,好在寶鈔貶值是明朝中後期的事,現在大明寶鈔還是實打實的貨幣,袖兒姑娘俊眼一睃,見那摞寶鈔都是一貫面額,至少有十張,不由得大喜過望,十貫寶鈔的纏頭之資,就算青蘿院裡最紅的姑娘也不過就是這身價了。
袖兒姑娘心中歡喜,更起奉迎之心,便把腰肢一扭,乾脆膩到了安員外的懷裡去,嬌滴滴地道:“員外若是想玩些點香笞臀的花樣兒,奴家也受得的,只是還求員外憐惜著些,莫要真個傷了奴的身子。”
安員外瞪眼道:“無緣無故的,我傷你身子做甚?”
袖兒還以為他有些什麼怪癖,想玩些鞭笞粉臀呀,乳上點香呀一類的把戲,又擔心紅牌姑娘們不肯答應,這才花了紅姑娘的身價卻找上了自己,聽他這麼一說,袖兒姑娘放下心來,心中更是歡喜,便道:“既然如此,那員外是想玩些什麼花樣呢,若是要水道尋幽、旱道訪奇,奴家定也奉陪,一定讓員外滿意就是。”
安員外又是一怔:“什麼水道旱道?”
袖兒拉著他的手曖昧地按向自己臀後,吃吃笑道:“咱大明的爺們兒出來風流,若不前後並進,開一番水陸道場,怎算得上是風流場上的豪傑,脂粉叢中的騷客呢?員外爺好壞,明明是歡場上的常客,還要與奴家裝佯兒。”
安員外倒是知道兔爺兒雌伏的把戲,不過他一向不好此道,自然也就不知道青樓裡的比喻,這時醒悟過來不禁好氣又好笑,他抽回手來,板起胖臉,說道:“大熱的天兒,別膩在爺懷裡,對面好生坐著去,老爺我今兒到青蘿院可不是找姑娘來了。”
“啊?”
袖兒一怔,訝然道:“員外不為尋歡作樂,卻是為何而來?”
安員外正氣凜然地道:“只為姑娘膚白如雪,青蘿院中堪稱第一,老爺我想知道,你用什麼法子保養的?”
一燈如豆,昏黃的光輝撒滿房間。
一扇屏風,將寢室一分為二,燈就放在內室的床頭,燈光把房中人的剪影清晰地映在了屏風上。
那是一個男人的身體,一個赤裸的男人,他的肩寬腰窄,肌肉健碩,身材堅實有型,臂膀粗壯有力,健美的彷彿一尊古希臘戰神的雕塑……
他微微一側身,兩塊碩大而飽滿的胸肌便鮮明地映在屏風上,鼓鼓有型。
腰收如束,再往下去,是渾圓翹挺、健碩性感的臀部,接著是一雙筆直強壯的大腿……
然後,又一個身影出現了,從身形看,也是一個男人。他彎下腰,從矮几上的一隻圓盆裡剜了一灘什麼東西,似乎是粘稠的液體,滴滴嗒嗒的,他把那液體塗抹在掌心裡,走到那個身材挺拔的男人背後,兩隻手掌輕輕地貼到了他的背上,緩緩地、緩緩地向下滑去……
太詭異了!這一幕真他孃的太基情澎湃了!
自認為心中坦蕩、霽月光風的夏潯也不由打一冷戰,下意識地收緊了那六塊條理分明的腹肌,大腿上的條狀肌也繃了起來,於是……臀部更翹了。
張十三站在他的身後,雙手平抵在他的背上,沿著他堅韌而光滑的背肌緩慢地移動著,手掌的力道非常均勻,他很有耐心地移動著手掌,不斷地按摩著,直到夏潯的後背呈現出淡淡的紅色,雙手才沿著削腰滑下,然後他便收了手,走到牆角的水盆邊,用皂角擦了擦手,慢條斯理地洗起來。
夏潯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赤裸裸一絲不掛,健美的身體發出黃澄澄、油亮亮的光……
自從那個護院帶著一封信和一大堆東西從青州回來以後,夏潯每天要做的事情就又多了一項:
美容。
第009章 趕鴨上架
信是由安員外回覆的,內容卻是由青蘿院的袖兒姑娘執筆的,至於隨信帶回來的一堆瓶瓶罐罐,卻是安員外咬牙切齒、肉痛無比地附贈的。從那天起,夏潯就像一個愛潔愛美的婦人,每日精心保養面板,風雨不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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