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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一散,依照習慣,他該到側殿用些食物,然後到正心殿批閱奏章,可是朱允炆已無心處理公事,更無心用餐了,他直接進了正心殿,氣忿忿地等在那裡,一直等到徐輝祖把弟弟押來,朱允炆隱忍了許久的怒氣終於噴薄而出。
“好!好啊,原來朕身邊藏了燕王這麼大的一個耳目,難怪我朝廷兵馬屢戰屢敗,原來都是你在向燕王通風報信!”
朱允炆揮舞著從徐增壽懷裡搜出來的那封正式的書信,獰笑道:“我京營兵馬已四去其三,應天府外實而內空,嗯?你這封信送出去,是要讓那燕逆帶兵一直殺進金陵城,取朕的首級嗎!嗯?若非輝祖忠心耿耿,朕就要葬送在你的手裡!”
正說著,來了一幫子宮女太監。他們在側殿裡等著侍候皇上用膳,等了大半晌不見皇上出現,還以為今日早朝延時了,又一打聽,才知道皇上直接來了正心殿,一眾宮女小太監們連忙捧了碟子碗兒,把膳食又端到了正心殿。
管事太監走在頭裡,也沒注意殿上情形,進了門便向皇上彎腰施一禮,細聲細氣地道:“皇上,操勞國事也要注意龍體啊,您該用膳了……”
“滾出去!”
朱允炆一聲咆哮,抓起一個茶杯便擲過去,嚇得那管事太監一機靈,後邊端著盤子碗的跟進來的太監宮女們齊刷刷跪了一地:“皇上恕罪……”
“出去,都出去!”
守在御案旁邊大氣不敢出的木恩見狀,連忙跑過去轟人:“去去去,別惹皇上不開心,把碎茶杯也撿出去。”
木恩幫著拾起碎成幾瓣的茶杯,轟著他們往外走,這些人眼見皇上龍顏大怒,駭得好像身後跟著一頭老虎似的,一溜煙兒地逃了去。木恩跟在後邊,出了正心殿把碎茶杯片塞到一個小宮女的手裡,輕輕一捏她的手掌,飛快地說了幾句話,那小宮女有些吃驚地看了他一眼,木恩忙揮手道:“去去去,還不快走,不知死活!”
那小宮女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追著那些御膳房的人馬離開了。
木恩深深地盯了眼那個叫戴逸萱的小宮女的背影,轉身便往回走,剛到門口兒,就聽裡邊朱允炆喝道:“你還敢頂嘴?來人啊,把他給我拉出去,明正典刑!”
“皇上殺不得我,我徐家有丹書鐵券!”
“丹書鐵券也不保謀反之人!”
“謀反?皇上只知怨天尤人,難道從不思己過嗎?先帝屍骨未寒,皇上便無罪誅戮諸王,請問皇上,仁在哪裡?先帝三十年勵精圖治,皇上只三年功夫,便把天下治理到這步田地,請問皇上,賢在哪裡?好端端的,誰人會反……”
“你該死!”
朱允炆惱羞成怒,這一聲尖叫,又細又厲,簡直比太監的聲音還尖細,刺得木恩耳膜一癢,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起,木恩扭頭一看,就見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羅克敵正健步如飛地向正心殿趕來……
紀綱從租住的房子裡出來,四下撒摸了兩眼,便懶洋洋地沿秦淮河走去。
河對面就是青樓區,這一片兒卻是進京趕考的舉子們租住的地方,相當於後世的棚戶區,房舍小、擁擠狹窄,貨真價實的斗室陋居,不過勝在價錢便宜。所以這一片連著一片的棚戶區,不只進京趕考的窮書生們為了省錢願意租住,就連許多進京做生意的小買賣人也願意住在這兒。
許多人還自己生火煮飯,他們又沒有個統一的起床時間,以致這一片房舍什麼時段都有煙囪冒煙,煙囪造得低矮,那煙氣便在這片棚戶區裡低徊不去。這些簡陋的棚戶區,最叫官府頭疼的就是失火問題,至於治安,打架打不死人、扒竊不超百文,左右不過就那麼點事兒,巡檢老爺們早就放棄管理了。
紀綱已經知道夏潯所說的那個大人物是誰了,大明曹國公、曾先後領八十萬大軍掛討逆元帥印與燕王一戰、如今朝廷的主和派領袖李景隆,居然就是他們安插在朝廷心臟的耳目,如果不是親耳聽夏潯說起,他如何敢信。
可是,另一條線更加叫他好奇,那條線他始終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夏潯只是告訴他,每天都要在亂石巷這條衚衕裡走上一遭,在某一堵亂石砌就的房山牆頭兒,砌石堆中有一塊紅磚,那塊磚下邊第三塊石頭是活動的,每天去了抽開石頭看看,有東西就取出來。
紀綱也是個很小心的人,為了每天的“固定巡邏”不引人注意,他考察一番後選在這片棚戶區住下,因為那條巷子是貧民區,恰與這片棚戶區相連,走動起來,顯得比較自然。他又特意檢視了一下,在那條亂石巷的盡頭路口有一家小吃店,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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