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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潯道:“羽純姑娘的話你聽到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小人反是!既然人家兩情相悅,你又何必做這惡人呢,來來來,與本國公一起,祝福這對新人吧!”
紀綱心中恨到了極點,可他若是一開始就與夏潯翻臉,那也就翻臉了,積威之下,既已連讓兩步,再讓他公開跟自己的老上司、國公爺衝突,他就沒有這個勇氣了,而且他也清楚,既然夏潯出現在這兒,既然夏潯有心插手此事,他就不可能動武,把人強行搶走,今天這個跟頭,已經是栽定了!
紀綱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向薛祿和董羽純拱一拱手,強笑道:“哈哈,既然如此,紀某這裡,就恭祝你二人,舉案齊眉、白、頭、偕、老了!”
紀綱咬牙切齒的說完,又低著頭向夏潯一抱拳:“國公爺,下官告辭!”
“慢著!”
夏潯突然喚住了他,彷彿才看見似的,驚訝地看著地上那具千瘡百孔、破破爛爛,隱約還能看出一點轎形的器物,問道:“這轎子……是怎麼回事兒?”
薛府小廝可算逮著機會了,連忙撲前幾步,往夏潯面前一跪,哭訴道:“國公爺、老爺,小人奉命引了這轎子來,誰知道剛到門口,就被這些惡人攔住,他們不由分說,便動手砸爛了咱家的轎子,老爺,小人可不是不想護著,可我打不過他們……”
那小廝一邊說,一邊又抹起了眼淚,還揚起被打腫的半邊臉給夏潯和薛祿看。
夏潯蹙眉看向紀綱,紀綱怪笑一聲道:“哈哈,誤會!純屬誤會!下官那手下不明就裡,聽說有人要與我爭納美人兒,一時激忿,就動了手,下官也是阻攔不及……”
夏潯恍然笑道:“我就說呢,老紀當年為陛下牽馬墜鐙,就因為做事小心,知進退、有分寸,這才提拔起來,撥到本國公帳下聽用,在本國公帳下時,那也是為人謹慎,不躁不驕,如今執掌了錦衣衛,成為天子近衛,更加的應該修身自省才是,怎麼可能這般跋扈。”
他的臉色忽地一沉,又問:“是誰動的手?”
紀綱手下幾個動過手的侍衛,你瞧瞧我,我瞧瞧他,又一齊瞧瞧紀綱,見紀綱面無表情地站著,便遲疑著走出來,站到夏潯面前,那小廝抹著眼淚一指被老噴扇得豬頭一般的于堅,喊道:“還有他,他砸得最兇,他還打我!”
這一來於堅也不好再躲,只得訕訕地站了出來。
夏潯沉著臉訓斥道:“你們是天子近衛,為朝廷執法,豈可仗勢欺人?這轎子是五軍都督府薛僉事家的,你們都敢砸,金陵城裡,還有人放在你們眼裡麼?你們這般胡作非為,傳揚出去,別人誰知道你是老幾,結果不是壞了紀綱的名聲麼?一群混帳東西!”
紀綱恨極,一股邪火兒又發在了自己人身上,吼道:“還不掌嘴,謝國公爺的教訓!”
于堅無奈,領著那幾個侍衛,往夏潯身前一跪,便噼嚦啪啦地打起了自己嘴巴。
“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嘴巴聲中,夏潯對紀綱滿面春風地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這手下把人家的轎子砸了,我瞧你這頂轎子,倒比那頂還要貴重些,不如就把這轎子做了賀禮,送與薛將軍吧,反正抬回去……也是閒著!”
紀綱氣極反笑,他無比怨毒地看了夏潯一眼,重重地一點頭:“一頂轎子而已,國公爺都開了口,有什麼使不得的?來啊,轎子留下,咱們走!”說罷向夏潯一抱拳,也顧不得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了,走到馬前,自己扳鞍跨了上去,一撥馬頭,揚長而去。
八大金剛中剩下那些嘍羅跟著紀綱一鬨而散,正跪在地上打自己嘴巴的于堅等人見了,連忙向夏潯磕個頭,慌慌張張地爬起來追上去,一個個摑得自己兩頰赤紅,跟一群猢猻似的散去了。
第720章 你開心我開心?
申時,是下午三點到四點的時間,紀綱一群人離去之後,天色就已經晚了。這邊收拾停當,董姑娘歡歡喜喜上了轎子,那兩個轎伕得了一乘更華貴的轎子,便美滋滋地抬著新娘子走了。娶妾很少請客,請客也只是三五個朋友聚聚,不可能請有身份的人的,尤其是像夏潯這種身份極尊貴的人,邀他過府飲宴慶祝自己納妾,那是一種很失禮的行為。
所以薛祿沒有開口邀請夏潯過府,只是對他千恩萬謝一番,便騎上馬,興沖沖地回府,做他的新郎官去了。夏潯叫劉玉珏和陳東、葉安帶了那些匠人回去大報恩寺,便帶著老噴,信馬游韁地回府。
路上,老噴擔心地道:“國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