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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記性。好了,繫好了,轉過去我看看,嗯!來,把大帽也戴上,我再給你塗一遍薑汁,你別擔心,這不會毀了你的肌膚的,出城之後,咱們就洗掉。”
“我不怕,你來吧。不用總覺得委曲了我,害你這樣危險,其實都是因為我……”
徐茗兒說到這裡,忽地又想起了三哥,逢年過節的時候,穿新衣、戴衣帽,大哥張羅全府的安府,接迎往來的賓客,二哥也要裡裡外外的忙活,只有三哥,經常掛念著,哪怕是丫環們已經把她打扮妥當,三哥都要把她叫到身邊,一邊檢查著她的穿著打扮,一邊這樣嘮嘮叨叨,茗兒的眼淚便忍不住撲簌簌地流下來。
夏潯手一停,訝然道:“怎麼哭了?”
“沒事!”
徐茗兒想揉眼睛,因為眼睛附近已經塗了薑汁,又強忍住,眨眨眼,強抑淚水道:“姜味兒燻的。”
夏潯沒有再問,他當然知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茗兒想起了她的三哥。
現在滿城都在搜尋他們,名義是燕王秘諜潛入中山王府,欲救徐增壽離開,徐增壽受皇上寬待、兄長教訓,已經幡然悔悟,不願再助紂為虐,只想禁足悔過。他們竟喪心病狂地將徐大都督殺害,皇上聞訊震怒,下令大索九城。
這條訊息傳開,徐茗兒自然就知道她的三哥已經死了。她很堅強,不願意當著別人落淚,好幾次,夏潯都看到趁人不在身邊的時候,她才會偷偷地抹眼淚,今天也許是因為就要離開金陵了,她甚至不能到亡兄靈前去拜祭一番,所以才忍不住在自己面前掉下淚來。
其實在他詢問徐府膳房管事胡天羅時,他就已經懷疑中山王府的所謂軟禁是一個圈套了,因為他覺得一個能把親弟弟綁上金殿,把兄弟的生死交給皇帝來決定的兄長,斷不至於因為兄弟的叛逆和軟禁就在祖祠里長跪不起,直到夫人在祠堂口兒哭著乞求才出來,也不至於自閉書房之內,連續幾天厭食抑鬱,不見外客。
除非……他那兄弟已經死在他的手裡。
但是,徐茗兒顯然不這麼想,不施救,她這一關過不去,何況自己欠著徐大都督一個人情,一個天大的人情,但有一線可能,他就不能不救。同時,救人又能更好地保護李景隆和木恩的存在,說到這一層,已經無關個人恩怨了,而是從大局著想了。
此外,他還有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理由,他想解開自己心中的一個疑惑,如果他能救出徐增壽,或者他能證實徐增壽已經死了,那麼就能解開橫亙在他心中已經很久的這個疑惑。
現在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知道,歷史真的開始改變了。雖然現在只是一點微小的改變,可這就足夠了。他不必再為歷史上為什麼沒有關於自己的記載而忐忑,他也不必再每做一件事,都要顧忌本來的歷史走向,不用擔心自己的干預是無用功,或讓歷史朝著不可估量的方向走去。
他只要知道,歷史可以被他改變,即便歷史發生改變,也不會讓已經出現在這兒的他憑空消失,這就足夠了。至於他如今所在的是一個與他原來世界並存的平行空間,還是他一旦穿越時空回到過去,就如佛家所言的跳出三界外,無論他讓這個世界做出什麼改變,都不會影響他這個已經來到現在的未來人,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活在當下,他可以為當下而活了。
每一個人,都必須選擇他自己的路,解決他自己的心魔。
茗兒的心事,他知道一些,卻也知道這是語言無法解決的。清官難斷家務事,茗兒的心病總要她自己去想通,或許等她想通的時候,這個小女孩就能真正的脫胎換骨,變成一個大姑娘。
身體的成熟,只需要成長,心的成熟,需要磨礪。
一隻只馬桶搬上車去,整整齊齊地碼一層,再碼一層,摞得高高的,最後用繩索仔細地捆好,捆得結結實實,然後再裝下一輛車。
夏潯和其他人一樣,認真的幹著活,一點也沒有露出厭惡、嫌髒的情緒。本該由徐茗兒搬運的馬桶,他也搶著去搬了。其他的人注意到了,只是冷漠地瞧他們一眼,沒有任何表情。
他們是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沒有尊嚴、沒有人權、甚至沒有生存的權利。他們知道,姓夏的和姓徐的這兩個人是一塊兒來的,或許他們本來還是朋友或者親戚,所以才互相關照吧。沒有關係,在這個地方久了,也就沒什麼人味兒了,很快,他們兩個就會像這裡的其他人一樣,成為一具只顧自己活著的行屍走肉。
徐茗兒站在那裡,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然後,她忽然鼓起了勇氣……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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