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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餓和病痛,結果已相繼死去,老和尚粗通醫理,知道死屍在這有限的地方擱著受陽光曝曬,極易讓別人染上瘟疫,便把死者都推進了水裡,所以夏潯的船趕到時,救上來的人都是活的。
可這些人都餓了至少七八天了,喝的水也談不上乾淨,一個個或病或餓,容顏憔悴之極,夏潯顧不得多問,先叫人準備了薑湯稀粥叫他們吃飽,又叫隨船而來的醫術郎中給他們診視身體,這一通忙碌下來,天色就極晚了,夏潯見他們疲憊之極,便叫人先安頓了他們休息。
因為水中有許多建築,夜間行船一個不慎便如觸礁石,故而船隻拋錨,就地休息,待天亮才繼續前行。到了天亮,繼續啟航,夏潯揀那所救人員中精神恢復較好的一問,都是這附近的百姓,大水來時淹了家園,在水中掙扎良久才找到一塊立足之地,家人、家園盡皆毀於大水,說到傷心處不禁號啕大哭。
夏潯與夏原吉等人忙好言寬慰,叫他們先跟著自己的賑災隊伍去蘇州,等到洪水退卻,再幫助他們重建家園……
一名山東漢子急匆匆地趕到了慈姥山下,他先去的金陵,到了輔國公府卻撲了個空,便又奔著慈姥山來了。
他是從彭家莊來的,給彭梓祺報喪:彭家老太公過世了!
彭老太爺已年近百歲,身子一直都還硬朗,可是人壽有盡,不是身體硬朗就能一直活下去的。
前些天,兒孫跑船從海外回來,一家團聚,吃的火鍋子,老太爺眼見家門興旺,子孫滿堂,非常高興,席間興致勃勃,破例喝了三杯酒。酒筵之後,彭老太公叫下人侍候著洗了澡,換了一身新衣服,盤膝坐在房中,摒退左右,照常打坐吐納。
老人雖然年紀大了,拳腳功夫早就擱下,但是內息修煉仍舊是風雨不輟,家中上下也都是習慣了的,下人退出房去,依著規矩,候到老太公練習吐納的一個時辰已過,輕輕啟門進來察看,彭老太公盤膝端坐炕上,面上含笑,已然仙逝。
雖然說老太爺壽已過百,乃是喜喪,彭家上下仍是無限悲慟,立即為老太爺操辦喪事,正在各地經營買賣的子弟也都趕回家來為老太爺送行,這大漢就是奉命來江南,向彭家女婿和彭梓祺報喪的。
彭梓祺聽了不由感傷,雖然她和彭老太公已是第四代,關係遠些,不比父母那般親近,可是老太公對她是很喜歡的,小時候也曾被老太公帶在身邊,此時憶及,黯然淚下。茗兒聽說之後,忙也趕來好言勸慰,因為夏潯正在蘇松一帶賑災,這是國事,忠孝不能兩全時,必得先就國事,彭梓祺清楚丈夫不能馬上回來,所以也沒等他,便要隨那彭家心腹家丁先回山東。
茗兒和其他幾位夫人置辦了厚禮,派了國公府的家將護送,隨著彭梓祺返鄉奔喪,同時使人往蘇松去尋夏潯,先向他報個信兒,如今夏潯回不得山東,可作為彭家女婿,事後總要去走一遭的。
楊家莊院裡的這些事兒,引起了錦衣百戶陳鬱南的注意。
陳鬱南自奉了紀綱的差遣之後,就專心監視起了楊家的動靜。
夏潯往蘇松賑災,錦衣衛也派了人暗中盯著的,只是想找夏潯的把柄,直接從夏潯身上下手,太難了!
夏潯就是幹這行出身的,就連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紀大人當初都是他的部下,當年夏潯指揮飛龍秘諜,在金陵城裡呼風喚雨,夜闖中山王府,重重包圍而下飄然而去毫髮無傷,那些通天徹地的本事和叫人津津樂道的事蹟,口口相傳添油加醋之下,如今已經成了江湖傳說。
許多錦衣衛的秘諜都視夏潯如神人一般,陳鬱南耳濡目染之下,對夏潯也頗為忌憚,叫他去對付這樣的人,他沒信心,再說夏潯賑災,身邊高官如雲,來往的也都是地方大員,像他那個級別的人物來往,你想了解內情、掌握機密,那不是扯淡麼?
要是隨便派幾個能高來高去的人,就能掌握別人的機密,尤其是夏潯這一級別的官員秘密,那天底下早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除非能在夏潯身邊安排一個貼身隨從的心腹人物,可夏潯是什麼人?能叫他引為心腹為他做事的,恐怕祖宗八代是幹什麼的他都早就查個清清楚楚了,錦衣秘探豈能近身?
所以陳鬱南把重心放在了夏潯的家人身上,高官們若有什麼非法行徑,其家人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多多少少必有行跡表現出來,而他們不是那官員本人,警惕性不像那官員本人一樣高,為人處事也不像那官員本人一樣圓滑老練,從這些家眷身上著手,更容易突破。
祺夫人孃家老太公過世,國公爺正在賑災,祺夫人要帶女兒先回山東,這不是什麼需要揹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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