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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見夏潯,他肯定是不敢冒險的,何況暗中誰知道有沒有人正在盯著夏潯,一旦與之接觸,行蹤落在別人手裡,反而授人把柄。因此,太子派的人不敢輕易有所動作。
而陳瑛事先也囑咐了二皇子,切勿利用這個機會落井下石,現在二皇子應該是韜光隱晦的時候,如果惹得皇上生厭,這雲南恐怕是不想去也得去了,因此二皇子一派的官員也保持了緘默。而紀綱權柄雖重,卻缺少盟友,他是太子系的人,就連太子系的官員都排擠他,他在朝中如何孤立就可想而知了,所以他也發動不起聲勢浩大的討伐。
可朱圖和陳鬱南的自救之舉,打破了這個僵局,太子系的官員趁機抓住縱火案不放,由此入手,來了一手“曲線救潯”,二皇子系的人成為主要被攻擊者,哪怕是為了自保,也不能不做抗辯的,何況他們當然也可以用縱火案大做文章。
雙方都在舞劍,其意都在夏潯,然則又都是在縱火案上大做文章,沒有直接干涉白蓮教一案,朱棣何等警覺,馬上發現群臣有以縱火案為藉口,挑起更大爭端的企圖,所以果斷下令:立即審結此案。朱圖和陳鬱南弄巧成拙,提前促使了死期到來。
他們不是白痴,到了這一步,心中縱然還有一線希望一點幻想,又如何不知道事敗身死的可能更大一些?更可悲的是,構陷國公這麼大的罪,就算他們把紀綱扯進來,也救不了他們自己。而紀綱已經答應,一旦事有不濟,他們捐軀成仁,必定厚待他們的家眷,哪怕是受了他們牽連被貶為官奴,也一定救他們出來。
紀綱這人雖然權欲心重,生性殘忍,卻有一樁好處,言出必鑑!而且朱圖和陳鬱南也清楚,就算紀綱不想遵守承喏,他也會厚待自己的家眷,紀綱在朝堂上是個孤臣,他不會想讓自己的手下們再離心離德,這是招攬人心之舉。
因此,已經沒有回頭路的這兩隻過河卒子,只能一條道兒走到黑了,他們來時,身上已經暗藏了毒藥,一旦事敗,唯死而已!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從一開始就是!
都察院正堂,今天的重頭戲是審楊旭,這是最關鍵的時刻。
可陳瑛對此幾乎不抱什麼希望,儘管別人不論褒貶,都承認當朝第一公案高手乃是他陳瑛,可陳瑛很清楚,如果輔國公楊旭做都察院長,未必就比他遜色。當初浙東水師官員栽贓楊旭一案,他雖不在場,事後卻因職業習慣,蒐集了全部卷宗認真看過,對楊旭有力的反擊手段、縝密的分析能力、很有邏輯的駁辯語言,陳瑛這個大行家是頗為信服的。
沒有強有力的物證,就連那唯一的人證都不好說會不會翻供,就想給一位大臣安上謀反的罪名?這種事不是沒有,可是想要成功,要麼是皇帝有心要除掉他,要麼是這個官員沒有足夠的能量上達天聽,輔國公是那麼好對付的?
徐澤亨被抬上來了,雖經都察院認真治療過,徐澤亨仍舊虛弱之極,他的傷太重了,而且錦衣衛懶得伺候他,就連金瘡藥都是丟給他自己上,他能給身體正面上藥,背上的傷卻無法顧及,正值夏季,天氣炎熱,等他被轉到都察院時,身上無法施藥的創處俱已化膿生蟲,這身子怎麼好得了?他早被折磨得沒有人樣兒了。
看到朱圖和陳鬱南在場,徐澤亨十分恐懼,立即按照他們迫供得到的答案,向主審、旁審三位大人交待道:“回老爺的話,草民徐澤亨,山東蒲臺人氏,自幼就入了香堂,成為白蓮教徒。我們教主就是本縣士紳林羽七,林羽七是繼承了他爹的位子,我們蒲臺縣……”
前文說過,他招供的唯一目的,是想少受折磨,自然不會有的沒的統統招出來。白蓮教是邪教,首腦人物固然難逃一死,可家眷頂多發配而已,如果說出他們曾試圖在德州造反,那就真的完蛋大吉了,所以好多不該說的東西,他並沒有招出來。
徐澤亨滔滔不絕地講了一番林羽七教中人物和傳教的事情,話題便又轉到了青州彭家一事上:“草民早就知道青州彭家,彭家在山東府名頭很響亮,他們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常有彭家的車馬、貨物經過本縣。另外,草民的妻子本是德州人氏,當年曾獲彭家搭救、照料,這也是草民知道彭家的緣故……”
薛品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道:“這些陳芝麻爛穀子就不要說了,說正題!”
“是是!”
徐澤亨道:“回大老爺,彭家老太公過世,我們林教主得到訊息以後,就告訴我說,要帶幾個人去弔唁,還特意提到要我帶上娘子,以及唐賽兒那孩子,草民也問過教主,這麼遠的道兒,派人送份禮去就是了,何必這般大動干戈,教主對草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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