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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不小心聽到了而已。”
夏潯緩緩吁了口氣,說道:“現在我已身陷囹圄,還有招攬的意義麼?或者說,你早知道我留有後手?”
“沒有!”
紀綱斷然道:“本來,我們也以為國公這一回在劫難逃!那位爺已打算發動自己的力量,將事情全部推到許滸等人身上,舍卒保帥,摘清國公,救你出險。國公,別看現在他們似乎已經擁有了一面倒的優勢,那位爺手頭掌握的力量也不小,再有我這個內奸……呵呵,一定能夠成功!”
夏潯唔了一聲。
紀綱又道:“那位爺一定要保您,並非全是看中了您的本事,而是知恩圖報,不想有朝一日與你兵戎相見。當然,也是因為不肯小覷了國公您的本事,有本事的人,就算一時失意,總也有發揮的機會。他看得很長遠,而不是眼前之得失。”
“那麼……你怎麼知道,我留有後手的?”
紀綱苦起臉來,抱怨道:“國公,您也太小瞧紀綱了吧?跟了您這麼久,紀綱再蠢,也該學到點本事吧?從您入獄前後種種,再加上……呵呵,卑職還特意注意了一下您家裡的情況,國公莫怪,紀綱可沒有窺人隱私的習慣,只是注意一些蛛絲馬跡罷了,由此如果還不能有所判斷,那真是有負國公的栽培了。”
他又反問道:“那麼,國公又是幾時發現,紀綱並非那一路人呢?”
夏潯微微一笑,說道:“不是太久,也在入獄前後,呵呵,內中緣由,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紀綱見他不說,卻也不再追問,只是肅然道:“那麼,國公對紀綱所說的話,可有決斷了麼?”
夏潯微微抬起眼睛,直視著他,輕輕問道:“如果……我還是不肯呢?”
紀綱嚴肅地道:“紀綱接到的命令是,如果國公不肯投靠,仍舊全力幫國公解困,至於有沒有其它的打算,紀綱確實不知。不過,在紀綱想來,哪怕不是為了國公,他也有理由這麼做。”
這倒是公允之論,夏潯不禁點了點頭。
紀綱便望著夏潯,殷切地道:“那麼,國公可以給卑職一個明確的答覆了麼?”
夏潯道:“小智者借物,中智者借錢,大智者借人,你看我像不像個蠢人呢?”
紀綱哈哈大笑,棄子而起,向夏潯長長一揖。
這時,一個獄卒匆匆推門進來,急道:“大人,南鎮劉大人,執意要進詔獄,小人阻擋不住……”
紀綱一怔,說道:“玉珏,他不是去南郊匠作營了麼,已經回京了?”
說未說完,那獄卒已被人一把推開,劉玉珏急匆匆闖了進來,說道:“紀兄,輔國公他怎麼樣……”
一語未了,瞧見夏潯端然而坐,劉玉珏頓時如釋重負:“國公無恙,我就放心了!”
帝后苑的戲臺上,正常演著一齣戲。
朱棣是個戲迷,尤其喜歡神神怪怪的劇目。今天的這出戏演的雖然不是神怪,卻也很有意思,這出戏叫《陳州糶米》,是一出元朝時候的雜劇。講的是大宋年間,陳州大旱三年,顆粒不收,人民飢至相食。朝廷派劉得中,楊金吾前去救災。他們不僅私自抬高米價,大秤收銀、小鬥售米,大肆搜刮百姓。而且還用敕賜紫金錘打死同他們辨理的農民張古。張子小古上告到開封府。包拯微服暗訪,查明事實真相,為受害者雪冤的故事。
那時戲曲舞臺上的包公還不像後代已經被定了形,剛正不阿、鐵面無私,一張黑臉,額頭一抹月牙兒,三歲小孩都認得出來。那時戲臺上的包公還是一個普通的白面書生,性格上也不是那種火燒眉毛也沉穩如山的人,戲中的他非常幽默風趣。
包拯去陳州,沒擺欽差大臣的架勢,而是微服私訪,甚至幹著為妓女王粉蓮籠驢、扶上攙下的差事,一點點掌握了兩位奉旨賑災的官員反而趁著災禍變本加厲欺榨百姓的證據。故事輕鬆搞笑,雖然不是朱棣最喜歡的曲目,卻也看得津津有味。
徐娘娘坐在他旁邊,趁著中間稍停的間歇,對朱棣道:“皇上,這奉旨賑災的人本來拯救百姓於危難,結果適得其反,百姓受了天災,還要再受他們盤剝,皇上高高在上,耳目不靈,官員們又是官官相護,難免就受了矇蔽,幸虧這包拯微服而去,若他大擺儀仗,恐怕就看不到真相了。”
朱棣點頭道:“是啊,如今這證據他是拿到了,可他手中雖有御賜的尚方寶劍,那貪官手裡也有御賜的紫金錘呢,恐怕這包拯斬不得劉楊二人,一旦回了京,以這兩家勢力維護,恐怕就殺不了他們了。咱們好好看看下一出,瞧這包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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