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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連來人是誰,要幹什麼都不知道,便撥馬逃之夭夭,豈非天大的笑話?
草原上的人最敬重的是英雄好漢,要是這麼幹,連他的部下都瞧他不起,再說馬哈木大人的親孫子就在旁邊,若是被他把這個笑話說給他的爺爺聽,自己的臉就要丟到天邊去了,因此察佔做出了原地戒備的命令,先查清對方身份、急急趕路的目的再說。
在他後方,實際上有一支敵人的人馬在打埋伏,如果他們返身便逃,是要進行攔阻的,這支人馬從察佔離開部落,就已遠遠地綴上了。只是他們的人數較少,只有察佔一半的兵力,如果察佔當機立斷,返身便走,他們要付出重大犧牲才能拖延察佔逃跑的時間,察佔原地戒備的舉動,叫遠遠綴在後面的他們大大地鬆了口氣。
“不對勁!察佔叔叔,我們應該馬上逃走!”
少年的目力極其銳利,當他發現左右兩側遠處的戈壁中也隱隱泛起塵土灰霧的時候,終於警覺到,對方的目的一定是在自己這支隊伍了,可是這時已經晚了,正前方急急趕來的人馬就像塞外的春風,突然間就捲到了眼前。灰塵還在兩裡地外,前方一道草坡上已出現了一排戰馬,彷彿翻過了山坡的一道洪水,洶湧而至。
來騎形成了一道兩裡多寬的橫向陣形,大剌剌地向他們包圍過來。
“放箭!阻敵!”
轟隆隆的馬蹄聲和喊殺聲震耳欲聾,察佔的隊伍中許多戰馬都不安地轉動起來,察佔拔出腰刀,一面命人放箭禦敵,一面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他向西一指,喝道:“趁著敵人尚未合圍,咱們從這兒開啟一道豁口,衝出去!”
“嗖嗖嗖!”
箭射如雨,察佔蓄勢已待的部下發箭阻敵時,策馬而來聲勢驚人的那支騎兵隊伍也發箭反擊了。不問身份、不留活口,亂箭齊發,無差別射擊。
一聲尖銳至極的箭嘯驟然掠空而過,最前方的一名侍衛胯下的戰馬悲鳴一聲,被一箭貫入馬眼,痛呼僕到,將馬上的騎士掀翻在地。嗖嗖嗖嗖,利矢紛落,雙方各有人馬中箭,三息之間,來騎已然迫近,衝在最前面的騎兵已收弓拔刀,撲進了察佔的隊伍。
雙方的利矢遠射,造成了察佔三分之一的部下陣亡,其餘人馬混亂不堪,剛剛集結準備突圍,衝出不及百步,側翼撲來的騎兵已然到了,又是一輪遠端攻擊,那種狠辣,那種必欲置人死地的氣勢,彷彿雙方早已是不共戴天之仇。
“為什麼?你們是什麼人?”
察佔目眥欲裂,尚未交戰,先折大半人手,對方蠻不講理的殺戮快要把他氣瘋了。
沒有人回答,對方彷彿就只為了殺人而來,箭矢橫空,最前方準備突圍的侍衛們剛剛中箭,狂呼著栽下馬去,敵人就拔出了雪亮的馬刀,衝進了他的陣營。
雨打殘荷一般,雖然察佔的侍衛也算精銳,可是與對方的戰力一比卻有不如,而對方的人馬佔據絕對優勢,打法又是如此恐怖,毫無準備的察佔侍衛剎那間就被殺得七零八落。
少年身邊兩個剛剛掛好弓箭,準備抽刀而戰的侍衛被數支利矢透胸而過,重重地栽下馬去,驚心動魄的慘叫剛剛傳進少年耳中,一口斬馬刀就當頭劈來。
“我是……”
只是一刀,少年的刀就被磕飛了,他驚呼大叫,想要表明自己身份。不管來人是誰,瓦剌實際上的“可汗”馬哈木的孫子,活著總比死了有價值吧?
可是話猶未了,他就被人斜肩拉胯,一刀劈成了兩半,半截身子還坐在馬上,另半截身子連著腦袋已跌落塵埃,心肝腸肚從斜劈開的地方嘩啦啦淌了一地。
那馬受驚狂奔向前,拖著好長一段腸子,卻不料剛剛奔出幾步,又被一人將碩大一顆馬頭也砍下來,他們竟然不只殺人,而是打著雞犬不留的目的,這是何等大仇,才有這般狠辣手段?
“侄兒!也先,也先吶!”
察佔正在廝殺中,一見那少年被殺,登時慘叫一聲,一顆心好像被澆了一盆冰水下去,涼得生疼。那可是馬哈木大人的親孫子,他的好兄弟脫歡的愛子啊,他要如何向馬哈木大人交待,如何向他的義兄脫歡交待?
察佔肝膽俱裂,血貫瞳仁,他身邊四五個莫名而來的敵人騎兵趁機走馬燈般與他纏鬥,竟爾在他腿上戳了一槍,血流如注。察佔悲憤大怒,舌綻春雷,一聲暴喝,瘋狂般揮起了他的斬馬刀!
敵人來自四面八方,察佔的人馬先被猛烈絕倫的箭雨折損大半,又被突入的敵騎殺得七零八落,雖然在他們的猛烈反擊下,敵人也被他們殺死許多人,可這撲上來的敵騎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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