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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見他滿頭大汗,好像是跑進宮來的,便道:“有什麼事?”
刑部侍郎廖恩躬身道:“啟稟陛下,盛庸率其殘部來降!”
“盛庸?”
殿下眾臣齊齊一驚,這可是第三任的討逆大將軍,朱棣自起兵以來,只在兩個人手下吃過大虧,一個是平安,一個就是盛庸,平安已經降了,現在北平任職,可那時朱棣還未得天下呀,這個盛庸眼見大勢已去,才率眾來降,皇帝會怎麼處治他呢?
朱棣剛剛有了點笑模樣的臉上,已是陰雲密佈,目中隱隱地泛著殺氣:“盛庸?帶他來見朕!”
旁邊馬上出去傳旨,不一會兒,宮中禁衛便押著五花大綁的盛庸來到正心殿,一見朱棣,盛庸卟嗵跪倒,叩頭道:“罪臣盛庸,見過陛下!”
久久,不聞一語,盛庸的臉色漸漸白了,又過許久,才聽朱棣冷冷一哼,盛庸身子一顫,就聽朱棣問道:“朕來問你,濟南城下詐降,以千斤閘欲取朕性命,是誰的主意?”
盛庸不敢抬頭,俯首道:“陛下,詐降計……是山東佈政鐵鉉的主意!”
“好,這也罷了,兵不厭詐,朕不見責。”
“啪!”
龍書案猛地一拍,滿殿的文武齊齊打了個哆嗦,一齊躬下身去,就聽朱棣森然問道:“那麼,濟南城頭,豎太祖靈位以之為盾牌,以臣子之身而辱君上、視俺皇考在天之靈為木偶傀戲的,又是哪個?”
這句話殺氣騰騰,盛庸大氣也不敢喘,只是低低地道:“回奏陛下,這……也是鐵佈政的主意!”
“此言當真?”
“罪臣既然來降,豈能欺瞞陛下,此事,當初奏捷於朝廷時,罪臣不敢奪人之功,亦曾寫得明白,朝中諸位大人,應該是知道的。”
朱棣冷冷地瞟了眼殿上眾臣,兵部、吏部、禮部的幾位官員一齊躬身道:“陛下,臣等職司所在,當日是見過報功奏摺的,這兩件事,的確是鐵鉉所為。”
朱棣聽了顏色稍霽,抬手道:“既然如此,你起來吧,與他鬆綁!”
“是,是!”盛庸闇暗鬆了口氣,左右錦衣侍衛放開手,讓他站了起來,為他解去繩縛。
朱棣道:“兩軍作戰,各顯本領,勝敗,俺不怪你。可俺是皇考之子,爾等是先帝之臣,戰場之上,侮辱君父靈位,視之如傀儡木戲,無論是為子還是為臣,如此不敬,絕不可赦!”
盛庸顫聲道:“是,是!”
朱棣瞟了他一眼,說道:“你不必惶恐,此事既不是你的主張,且你已然來降,前罪一筆勾銷,官復原職吧。不日,梅殷將從淮安回來,如今山東未定,淮安須得大將鎮守,介時你便與安平侯李遠,共赴淮安鎮守,淮安久困兵革之地,卿宜輯兵養民,以稱朕意。”
盛庸大喜,連忙抱拳躬身道:“臣,領旨,謝恩!”
朱棣抬頭看看天色,眼看著都要黃昏了,便擺擺手道:“好了,朕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眾臣連忙躬身退下,等到他們都出去了,朱棣沉默片刻,對剛剛傳旨回來的木恩道:“傳解縉、胡靖、李貫、吳溥來見見朕!”
“奴婢領旨!”
木恩轉身剛要走,朱棣又喚住了他:“慢著,楊旭在哪兒,怎麼早朝之後,朕就沒看見他了。”
木恩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回稟皇上,奴婢剛剛去十王府傳旨時,聽懷慶公主說,輔國公楊旭去王駙馬府吃酒去了。”
朱棣笑罵道:“老子累死累活一整天了,他倒自在,封了國公,便只想享清福了麼?不成,去把他給俺叫來!”
木恩笑著行了一禮,剛要轉身離去,朱棣又道:“還有錦衣衛南北鎮撫紀綱、劉玉珏,叫他們一起來!”
劉玉珏正在荒廢已久的南鎮撫司組建他的班底。他的人,從錦衣衛的舊人中轉移過來一批,永樂皇帝登基之後,宮中侍衛換了許多燕山衛的人,替換下來的天威將軍們沒有去處,便被劉玉珏要過來了。此外,則是夏潯從飛龍密諜中給他劃撥過來的一些人。
劉玉珏容顏俊美如處子,看著就無甚威嚴,以前他又是羅僉事面前的小跟班,所以錦衣舊人都不怎麼把他放在眼裡。錦衣南衙封門已久,裡邊到處是灰土垃圾,劉玉珏的人馬都是現成接收的,人到的齊全,一早他便吩咐眾人先清掃公署。
不料,錦衣舊人,尤其是剛剛從宮裡替換出來的那兩個衛指揮,一向安逸慣了,他們原來的職位又在劉玉珏之上,所以對他的吩咐根本不以為然。
劉玉珏忙著去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