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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貌少婦鬆了口氣,喃喃地道:“謝天謝地,他總算安全了。”
這美貌少婦自然就是雙嶼島女盜蘇穎,其實二當家雷曉曦已經身故一年多了,蘇穎早已榮升二當家,只是多少年來大家已經叫習慣了,海盜們仍然叫她三當家,元老們仍然親暱地叫她三姐。
馬車狂奔而來,在並不平坦的道路上顛得十分厲害,好在裡邊坐了鎮車之寶朱高熾,那車子才沒被路上的石頭顛得飛起來,只不過朱小胖現在的情況也不太妙,他已經快被顛散架了,如果這樣的道路才有五里,估計他就要被顛得口吐白沫了。
“大哥!”
一見朱高熾到了,朱高煦和朱高燧立即飛身跳下船舷,蘇穎等人也急急跟了下去,朱高煦兄弟倆上車攙下顛得頭暈眼花的朱高熾,蘇穎的目光則在隨行人群中匆匆搜尋了一圈。
“沒有!”
蘇穎暗暗心驚,急忙向一個剛剛躍下馬來的侍衛問道:“楊旭呢?”
那侍衛搖頭道:“不曾看見,我們護了世子便匆匆穿林而過,上了事先備好的車子趕回來了。”
蘇穎心中一寬,說道:“快扶你們世子上船,估計他落在後面,一時半晌也就到了。”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朱高熾扶上了船,趕緊的更換衣物,等到一切準備妥當,幾個隨朱高熾同行的侍衛留在了船上,其他侍衛則跨上戰馬,趕著馬車揚長而去。他們要找個僻靜處把馬車燒掉,然後騎馬各奔東西,逃到遠處後再喬裝打扮,分頭返回北平。這招疑兵之計只要能讓朝廷迷惑一天半天,就足以為世子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了。
夏潯揮刀劈開叢生的荊棘,忽見前邊變得明朗起來,不由得心中一喜。
他在林中迷了路,繞了這許久,終於要走出林子了。林外不遠就是一處山坳,山坳中備了馬匹,世子此刻想必早已離開,他們會給自己留一匹馬的,只要出了這密林跨上駿馬,錦衣衛的人就休想再追上他了。
夏潯急急一分樹枝向前奔去,剛剛穿過荊棘叢,耳畔忽然傳來衣袂飄風聲,夏潯心中一沉,急忙伸手拔刀,面前已倏然立定一人,揹負著雙手,冷冷地睨視著他。
羅克敵,他也是剛剛趕到的,袍袂的擺動還沒有停止,可他站在那兒,卻是淵停嶽峙,彷彿亙古以來,他就一直站在那兒似的,壯如山嶽、靜如山嶽、重如山嶽,一股強大的壓力立即襲上了夏潯的心頭,夏潯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這種可怕的氣勢了。
勢有千鈞之重!
夏潯記得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青州設計陷殺錦衣衛總旗馮西輝的時候,可那一次,已是圖窮匕現,馮西輝殺氣畢露的時候,而這一次,羅克敵只是負手站在那兒,神情淡淡的,眼神淡淡的,連身形都是淡淡的,就像一個臨潭照影的書生,悠然自若,孤芳自賞。可是那種直透肺腑,壓得人喘不上氣來的沉重壓力,卻已撲面而來。
“為什麼?”
羅克敵淡淡地問,眼神中滿是痛惜:“為什麼,你要背叛我?為什麼,你要投向一個註定會失敗的藩王?我羅克敵一雙眼睛,自信很少看錯人、很少看錯事,但我就是不明白,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夏潯挪了挪刀的位置,把它挪到可以最快拔出的位置,這才答道:“也許是……人各有志吧!對大人的器重,在下很是感激,可是……在下只能辜負大人的美意了。”
羅克敵笑了笑,問道:“你,早就是燕王府的人?”
夏潯搖頭:“不是,直到現在,還不算是。等卑職把燕王世子安全送回北平,卑職才算是燕王的人!”
羅克敵道:“我不信!如果是這樣,你沒有理由、沒有任何理由這麼做!誰都知道,皇上馬上就要對付燕王,燕王馬上就要完蛋,你會投效一個註定要垮臺的藩王?”
夏潯也笑了笑,笑得有些詭異:“大人,你為什麼要說得這麼篤定?難道燕王就沒有一點成功的可能嗎?你不要忘了,你也曾把錦衣衛重新崛起的希望寄託於今上,結果如何呢?大人,你也有看錯的時候。”
羅克敵頷首道:“我承認,我有看錯的時候。但是燕王這局棋,我會看錯嗎?他有翻盤的任何可能嗎?皇上富擁四海,雄師百萬,燕王有什麼?現如今,燕王立足之地不過區區一座燕王府,連北平都不是他的,麾下兵弁不到一千人,就算一股佔山為王的草寇都比他強大,他能成甚麼事?”
夏潯道:“絕對的不可能如果變成可能,那麼證明什麼?是燕王太能幹,還是皇上太無能?”
羅克敵冷冷地道:“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