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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作響,蘇穎猶豫半晌,暈著臉湊過去,將那燃得只剩小半的蠟燭“噗”地一口吹滅,淡淡的火星一閃即逝,一縷青煙在黑幕中嫋嫋升起,洞外是澎湃的潮水聲,洞中卻隱隱傳出悉悉索索的寬衣聲。
然後一具柔軟健美、光滑如緞的女兒家身體緊緊摟住了夏潯的身體……
他的身子發燙,蘇穎的臉蛋更燙,火一樣炙熱,她要靠向石壁一側,用自己的脊背抵著那光滑冰涼的石壁,才沒讓自己整個人都燒起來。
蘇穎已經有近十年不曾抱著一個男人了,像是天地無法拒絕季節的到來,虯結在崖上看似已枯萎的樹藤,被春風一吹、春雨一澆,自然就浸透了綠色,蘇穎的心似乎也突然活了過來。
她本以為自己只是要救人,可以做得非常坦然,反正他的身子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連他的嘴都已親過了,還能有什麼不適應的,可是當她抱緊了夏潯的身子,她才發覺自己的身子也在打擺子,抖得比夏潯更厲害,她的腦子迷迷糊糊的,就像在做夢。
春夢她當然也做過,夢裡的男人是一些模糊的影子,夢裡的情節醒來後也幾乎想不起來,不知道是怎麼開始,又是怎麼結束,所有的過程都很朦朧,醒來後那種感覺都是空曠的、悵然的,可現在不是做夢,她懷裡就抱著一個男人,結實、壯碩、年輕……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蘇穎腦子暈陶陶的,一種奇妙古怪的感覺像漣漪般在她心裡盪漾開來,讓她覺得心裡好空好空,想要抓住什麼,卻又似乎什麼也抓不住。她的神思,就像一條迷路的小魚,在一叢叢水草中穿梭、掙扎著,卻怎麼也穿不出去,重新見到那亮白如銀的沙灘、清澈如空氣的海水,迷惘、慌亂、不知所措,她只能緊緊地抱住夏潯,用緊緊的擁抱來填補那來自心底深處的空虛……
三姐開始覺得身上發燙,心裡好亂,嘴裡好乾,她想喝水,可她又不想起身去接泉水,眼前,似乎只有他的口水。她只能咽一口口水,把頭埋在夏潯的懷裡,繼續打擺子……
雙嶼島外,許滸的戰艦上,許滸正和一群海盜頭目激烈地爭論著,久攻雙嶼不下,許滸擔心朝廷水師一旦返回,自己與陳祖義就成了那相爭的鷸蚌,所以決心暫且放棄抓住或殺死陳祖義的打算,佯攻南嶼,集中主要艦船攻打北嶼,把他趕出去,奪回他們的根基之地,他是一幫之主,必須得從大局考慮,有時候,個人恩怨必須得置之一邊。
可要說服手下的驕兵悍將並不容易,雷曉曦的那些部下現在迫於形勢,暫且歸順了他,真要收其心,還得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這時候他離不開蘇三姐的部下擁戴,可是這些蘇老幫主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一直吵著誓殺陳祖義,為阿妹報仇雪恨,許滸很頭疼,他必須得先說服這些老頑固,才能實施自己的計劃。
第226章 獨特的海誓
“各位兄弟,阿妹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我不想給她報仇麼?可是,眼下陳祖義守住了雙嶼島,我們無法攻進去,而朝廷水師又隨時會回來,萬一雙嶼落入朝廷手中,被他們再度堵塞了航道,我們的根基就要被迫放棄了。兩相權衡,我才不得已,決定集中人馬自北嶼攻入,把陳祖義趕出雙嶼。
各位兄弟,楚米幫已經瓦解,東海今後就是咱們雙嶼幫一家獨大,就算容得陳祖義逃走,只消三兩年功夫,咱們的實力也足以與之一戰,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連三兩年都等不得麼?現在?不是我不想殺他,問題是我們能殺得了他麼?如果我們現在鬥個兩敗俱傷,豈不是讓官兵得利?”
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許滸講事實、擺道理、曉利害,說得口乾舌躁,幫中那班元老依然不依不饒,他們都是蘇老幫主從誠王那裡帶出來的老部下,蘇穎是他們看著長大的,都當成自己女兒一般,眼下蘇穎死了,如果不能為她報仇,九泉之下,他們還有臉去見自己的蘇將軍麼?
許滸正說著,一個人蹬蹬蹬地跑進了船艙,大聲稟報道:“大當家,哨船稟報,朝廷水師回來了,大約有三十多艘大艦。”
許滸吃了一驚,急忙問道:“距此還有多遠?”
那人道:“依著他們的速度,大概兩個時辰之後,就能趕到。”
船艙中登時鴉雀無聲,許滸踱了幾步,站定身子道:“天色已晚,朝廷水師趕到,今晚未必回攻島。我的意思,命令咱們的船悄悄撤出來,讓官兵填上去,不管是陳祖義還是官兵,都不是甚麼好東西,我們坐山觀虎鬥,緊要關頭再出來收拾殘局。”
瞟了眼那些頭目,許滸又道:“如果我們再不退,朝廷水師很可能不管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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