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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木家少爺很傲慢,哪怕是面對著自己心儀姑娘的父親,那股高傲的派頭也是絲毫不減,彭莊主對此並不怎麼在意,雖說木少爺的父親只是個四品官,但是人家那是一方諸候,世襲麗江府土知府,在他的地盤上,那就是一個說一不二,掌握他人生死的土皇帝,這種氣派源自天生,若真是謙恭守禮了些,那才顯得虛偽。
這樣的家世、這樣的地位、這樣的相貌人品,彭莊主很滿意,雙方很快就談到了婚事。該族的婚禮比漢人要簡單的多,此番入鄉隨俗,嚴格按照漢人的習俗進行納采、問名、納吉、納徽、請期、親迎等程式,只是木家遠在雲南,不能久住客棧,所以雙方洽談一番,加快了速度,並且約定成親的那三天,由木家包下整座海岱樓當作新房,成禮之後再攜妻返回雲南。
婚禮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行著,彭梓祺剛剛聽到這個訊息時反應非常激烈,又是尋死覓活的一通折騰,但是在姑姑、嬸嬸、妗子、姨娘等諸多親族女性長輩的輪番轟炸式規勸之後,又見父祖態度堅決,情知違拗不得,也只得預設了這門婚事。雖說心情有些消沉,至少不再哭鬧了。
她的母親周氏見女兒終於開了竅,這才放下心來,開始為女兒張羅嫁妝,一想到寶貝女兒遠嫁雲南,此後山水相隔,恐怕一生也難得相見,周氏很是傷心,可女兒做出這樣的事來,如今能有這樣的好結局,她又很是欣慰。
這一天午後,周氏帶著一個老婦人走進了女兒的閨房,彭梓祺現在仍然由人看管著,只是因為她已答應了婚事,看管的不是那麼嚴了,監視人員都撤到了院外,但是有他們守在四周,彭梓祺仍然是插翅難飛。
看見母親帶了一個陌生的老婦人回來,彭梓祺不禁詫異地挑了挑眉,她沒有說話,這些天她一直沉默寡言,周氏也習慣了,她知道女兒還放不下那個姓楊的,但是女兒已經答應了婚事,等她嫁了人,相信慢慢會回心轉意,好好做木家媳婦的。
“祺祺呀,這位是賀大娘,是青州城裡最好的穩婆,娘今天特意請她來……還有三天,你就出嫁了,有些事兒,讓賀大娘教教你。”
彭梓祺聽了更加詫異:“教我?教我什麼呀?臨嫁的姑娘,倒是有孃親長輩向她進解一番新婚洞房之夜如何服侍男人的事情,可我……就不必教了吧?再說,她是個穩婆,這事兒還用找個擅長接生的婆子來?”
彭梓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在兩人身上好奇地轉動著,周氏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對賀大娘道:“賀大娘,這就是我家祺祺,你……你跟她說吧,我先出去。”
賀大娘收了彭家一筆豐厚的封口費,又知道彭家勢力極大,她一個穩婆子,人家想要收拾她易如反掌,哪敢怠慢了,連忙向周氏陪笑道:“大夫人您慢走,大夫人儘管放心,老婆子這門手藝,一定盡心傳授於大小姐,絕不致出甚麼差遲。”
周氏點點頭,又看看女兒,這才出了房間,順帶著把房門替她們掩上。賀大娘立即殷勤地湊到彭梓祺身邊,取懷中取出一樣東西,陪笑道:“大小姐,你看,這囊中裝的是黃鱔血……”
彭梓祺好奇地接過來,見是一個小小的薄薄的皮囊,裡邊裝著一種深顏色的液體,她轉動著察看,問道:“這東西,是幹什麼用的,是一種藥物麼?”
賀大娘很是尷尬,可她知道彭家不是好惹的,連“你破了身子,已不是黃花大閨女”這句話也不敢講,只是吱吱唔唔地道:“這個東西,它不是藥物。它的用處……咳,是這樣的,今兒把這個拿來,只是先教教小姐用法,等您大喜那天,老婆子還會給你送一份來,小姐您要偷偷的把它置於下體之內,等到跟新姑爺洞房的時候吧……”
賀大娘耐心細緻地講解一番,饒是彭梓祺早已經過雲雨之事,還是臊得滿面通紅。賀氏在廊下轉著磨磨兒,等到賀大娘鬼鬼祟祟地從房裡出來,她趕緊迎了上來,賀大娘見到她探詢的目光,連忙點點頭,抿嘴一笑道:“大夫人放心,小姐聰明著呢,一教就會。”
周氏鬆了口氣,雙手合什,喃喃嘆道:“謝天謝地。”
閨房裡,彭梓祺好奇地把玩著手中那小小的皮囊,忽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豔若桃李,美而不妖……
她在北平,哪兒見過甚麼木九木少爺,這一切都是依照夏潯的安排而已。夏潯臨行之前,特意去見了絕情師太,神情黯然,只說用盡心思,始終不能得到彭家長輩的諒解,因他公務在身,不克久留,暫時還得離去,待他日再專程告假,託師太轉告梓祺,並取出一支鎏金珊瑚珠的釵子,說這是他當初送給梓祺的定情之物,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