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人生只是一段說書(第1/2 頁)
男人喘著粗氣,在大雨中不顧一切地狂奔著,他的喉嚨中除了喘息,就是一股被抑制住的嗚咽。 他手上的斷劍和玉兆無不彰顯著那個給予他救贖的人失約了。 直到身後沒了幻瓏的影子,他才靠在牆邊,無力地癱軟在地上,雨水從髮絲處一點點滴落,他望著水坑上自己的那張狼狽臉頰,一股厭惡和痛恨湧上心頭! “你真是沒用啊。” 他平靜地,踏碎了面前的水坑,隨即面色頓時猙獰起來,一下又一下捶擊著牆壁。 “咚!” “咚!” 一聲聲悶響在雨中響起,浮生的拳頭上全都是自己的鮮血,牆壁紋絲不動,似乎是在嘲笑他的無能。 “啊……啊……” 他抱著頭蹲在地上,從喉嚨裡擠出了一點聲音,雙重疼痛終於讓他的眼淚流了下來。 當重要的人離去,你最害怕的不是哭,而是不哭。 “吾等雲騎,如雲翳障空,衛蔽仙舟……是對的嗎?” 他質問著水坑裡的自己,直到它被雨滴泛起的漣漪扭曲,另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浮現,詭異而又陌生。 “都是仙舟的錯誤,是景元他的錯誤判斷,才讓你們的隊伍分崩離析!” 浮生捏緊了玉兆,不去理會那道囈語。 “雲騎已至,仙舟在哪裡?你說啊!!你告訴我仙舟在哪裡啊?!!” 他只能不斷地嘶吼道,回應他的不再是往日的嬉笑,而是冰冷的雨滴。 他心裡好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膽都在自己肚子中翻騰,他受不了,想把這種苦吐掉,但是這東西剛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空留一口苦澀。 手上的斷劍只剩下了一小截連線著劍刃的劍柄,玉兆閃爍了幾下,重新恢復了亮光,浮生無力地抬起手,上面的生命體徵中,只剩下了臻默和暢平。 還有一個玉兆訊號是他自己,不過已經被摧毀了。 “咚咚~” 玉兆上彈出了一條訊息,浮生望著上面的密碼,輸入了0223四個數字,玉兆成功地被解鎖。 那是浮生入伍的日期。 他忍著心中的一陣酸楚,點開了投影,錦染的玉兆桌面排列很乾淨,背景圖是天隼四十四一次放假時的合照。 照片上的夜葉和錦染笑的很燦爛,但現在落入浮生的眼裡總覺得二人有些灰暗。 緊接著,他點開了那條資訊,是仙舟說書人西衍先生髮送的。 “誒,長孫先生,您的詩我可採納了哈,很適合我這次說書的主角兒,不得不說您的詩確實是很棒啊。” 詩? 浮生一愣,錦染寫的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打油詩,怎麼會被別人看上? 他往上滑著聊天記錄,很快就找到了錦染髮送給西衍的訊息。 三尺劍橫腰, 平生志未消。 受恩仙舟月, 誰人總吹簫? “原來如此……”浮生呆愣良久,才嘆出一口氣。 “誒,這詩啊就像男人,越土才越容易被女人讀透嘛。”瀟灑不羈的聲音再度傳來,浮生愣愣地望著詩的尾聯。 “你早就知道你會死了是嗎?” “也是啊,戰爭哪有不死人的,這樣的結局,或許也比墮入魔陰來的好吧……” “你這傢伙。” 他將玉兆像寶貝似的揣進兜裡,握緊了那把斷劍。 “失約了啊……” …… 洛雙隅安靜地坐在窗臺邊上,手裡的玉兆是最新的仙舟幻戲。 “這種說書有什麼好看的,也就給仙舟人留點思鄉的念想罷了。”銀狼雖然嘴上不屑道,但是靠在洛雙隅的肩膀上,安安靜靜地陪他一起看著這場對她來說無聊至極的幻戲。 “你不懂。”洛雙隅摸了摸她的腦袋,她像是很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 “我倒覺得這一場很有意思。” “……剎那間,風雲變幻,黑壓壓的蟲群,猶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遮蓋了大片天空,將整個天啊,都染成了黑色!” “噢~” 臺下觀眾很配合地驚歎了一聲,西衍先生抿了口茶水,猛地一拍桌面,站起! “這時,那雲騎的劍士,能斬出橫掃四方的銀月劍氣的霜千寒,自然是當仁不讓,只見他呀,僅僅抬手只是一劍,黑壓壓的蟲群就像是被皓月劈開了一道缺口……” “……奈何這蟲群是殺不完的,劍士一人一劍,殺的是天翻地覆,血肉山河,為了守護仙舟,他孤身推進數千裡戰線,最後力竭而亡……” “可謂是,三尺劍橫腰,雖死志未消,受恩仙舟月,何人不吹簫?” “老套的戲碼。”銀狼給出了這個評價,但看著臺下的觀眾或抹淚或嘆息,只覺得奇怪。 “這出戏,既新鮮既好看又要有意義,說書先生可不知道怎麼演才成啊。”洛雙隅關掉了這出仙舟上傳來的直播,站起身來。 “慧駰都死的差不多了吧?” “貌似是這樣的,我截獲的仙舟報告裡說除了幾個逃跑的慧駰,剩下的都已經被仙舟擒住或者趕到北部雪原了。” 銀狼吹著糖炮,伸了個懶腰,盈盈一握的白嫩細腰要是放在外面估計能吸引到不少目光。 當然下一秒脖子上是不是洛雙隅的刀就不清楚了。 “仙舟損失也挺大的,天隼小隊死的好像就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