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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其道奚若?”魏徵曰:“修己以敬,經也。修己以安人,以安百姓,濟也。”公子曰:“修己以敬,必如何而為敬之至?修己以安百姓,必如何而為安之至?”徵對曰:“正心誠意,便是敬,格物致知,敬之至也。齊家治國,便是安人。平天下,安之至也。”公子問曰:“三代而後,知此道者為誰?”徵對曰:“光武推赤心於人腹,庶乎近焉。修己以敬以安人,豈外於一心哉。”公子拜而謝曰:“大哉,吾子之言也。”
次日,詢於尉遲恭曰:“古稱經濟之道尚矣,必如何而為經濟?”恭對曰:“上致君為經,下澤民為濟。必也,使吾君為堯舜之君。《書》曰:”元首明哉,肌肱良哉。‘故無為而天下之治,使吾民為堯舜之民。思天下有飢者、溺者,猶己飢之、溺之也。《書》曰’一人元良,萬邦以貞。‘非經濟之道而何哉?“公子拜而謝曰:”賢哉,吾子之言也。“退而書三子之言於座右。
卻說山東歷城縣有一壯士,姓秦名瓊,字叔寶,年二十餘歲。不理生業,豪俠好義,乃陳朝大將軍秦彝之子。先在歷城縣充一名捕盜快班頭目,兗州節度使唐璧聞其名而招之。見他武藝超群,補他一名旗牌官。時值越王壽誕,唐璧備了一幅厚禮,送往越府賀壽。西席幕賓褚遂良曰:“晚生家居長安鄉中,歸寧之意甚切。今往越府賀壽,若使晚生一往,實為兩便。”唐璧道:“如此甚妙,須得一人為輔。”褚遂良曰:“只用秦瓊一人足矣。”唐璧大喜,即命叔寶保褚遂良而行。
行至河南汜水地界,在道旁歇息。忽聽林中鑼響,數十個嘍羅搶出。秦瓊見了,飛身上馬,手掄雙鐧,大聲喝道:“山東秦叔寶在此!”那賊頭聽了,跳下馬來說道:“兄長何故來此?”秦瓊見了,也下馬道:“賢弟奈何流落在此?”那人泣道:“自歷城荒旱,老母餓死,小弟乞食來此,遇之一般無賴於,推我為頭目,在此偷生過日。”秦瓊道:“你命眾人散去,隨我長安一遊。”那人大喜,即喝散眾人,同叔寶來見褚遂良。叔寶道:“此人是我同鄉兄弟,天性至孝,武藝超群,姓程名知節,弟願帶他作伴,回來引見唐大人,將我旗牌官讓與他做。”褚遂良道:“縱你要讓他做,若唐大人不肯,與眾將又不服,爾將奈何?”秦瓊道:“軍門選將,在武藝上考試,觀兗州軍門諸將,無人是程賢弟敵手。”褚送良不得已,方許同行。夜來投店,秦瓊命程知節另宿一店,以安遂良之心。
同行數日,將近洛陽,在山塘茅店歇息。問及洛陽,尚有七十里之遙。見對門草屋一間,一老婦年近七十,坐在門首,貧狀堪憐。門上有對聯一幅,端楷甚工。聯雲:貧窮千古恨,富貴一時難。
褚遂良看了,謂叔寶曰:“貧而無怨難,斯人殆貧而怨者也。”叔寶曰:“生無以為養,殆無以為禮,仲由發哀貧之嘆。喪欲速貧,有若知非聖人之語。太平之世,年豐歲諗,盜賊不興,雖貧可以不怨。若身處極窘,老者啼飢,少者號寒,加以年荒盜起,百謀不遂,先生此時,能無怨乎?吾觀‘千古恨’三字,有無限感嘆:”一時難‘三字,寓無窮幽思。況知富貴之難求,則必能循理安命。此人必貧而隱者也。“遂良點頭受教,乃問店主道:”對門老母有子否?“店家道:”有一子。“遂良道:”作何生理?“店家道:”此賤人也,何勞客官下問。此人姓長孫,名無忌,年有三十餘歲,日以釣魚為業。地方官保他孝廉,他百般不肯應召。有官不做,甘於受苦,豈非賤人乎?“店家說罷,將眼睛一睫,嘴一歪,說道:”那不是這賤人來了。“遂良急抬頭看時,見一大漢,身長六尺,圓頭闊肩,坦腹而來。手持竹竿,系二尾青魚。老母見了,笑而迎曰:”今日回來甚早。“大漢道:”恐我母親受飢,得魚即當回也。“遂挽老母進草堂去了。遂良命店主引程知節持錢一串去,把二尾青魚買來下酒。長孫無忌道:”遠客思飲,本當以二魚奉送,無奈把米無存,只留百錢足矣。“知節道:”此出我先生之意,你只管收下無防。“無忌道:”吾不知爾先生為誰,若強我留過分之錢,則吾不賣矣。“店家道:”我店中這個客人,憐你貧苦,你就收下了罷。“無忌道:”先禮後財,雖千金吾亦受之;先財後禮,雖錙銖吾不敢取也。“知節只得將餘錢持見褚遂良,細言如此如此。遂良與叔寶具衣冠同去拜見,相見禮畢,各通名姓。遂良見無忌宏詞博辯,暗暗稱奇。所談者皆濟世匡民之略,愈覺歡喜。店家來報曰:”酒熟矣。“遂良邀無忌同飲,無忌亦不推辭。酒席間,問遂良等何往?遂良以實告。無忌曰:”越王府中我有一個心慕之友,雖未會面,卻時時注念。奈老母在堂,不敢遠去,死等可代我再三致意。“遂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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