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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電話不通是大風折了樹梢,壓斷了電話線。天啊,二姐被工作隊抓個正著。親自帶隊的西峰欲哭不能,臉色鐵青,差點栽倒地上,差點馬上辭職!醫術高明的醫生都可以為親人的手術主刀嗎?本是同根生啊,糊塗二姐!
二姐絕望地瞧著西峰,悽哀地說:“弟娃,我,咋辦……?”
這樣的場合,西峰感到自己做人的失敗。西峰能說啥呢?幾句一語雙關的套話,做二姐的思想工作:“二姐呀,你咋不聽我的勸告呀?男娃女娃不都一樣?現在的物質生活費用這麼高,多個娃不多份累贅?去吧,到計生辦醫院。都這麼大的月份了,在家裡引產怕出危險,啊。”
西峰是雙手扶著二姐上路的。
西峰連夜騎摩托車回家,叫香香來醫院侍候二姐。香香曉得原委後,潸然淚下:“這樣的官,不當也罷……”
翌晨八時,胎兒引產下來了。居然“哇”地哭了一聲,醫生動作風快,拿來一大疊衛生紙裹了,扔進衛生桶裡,把衛生桶提出產房。
香香扶住躺在產床上的二姐,本來不忍看胎兒引產下來的樣子,耳聽有一聲哭,忙向二姐下體看去,啥都沒有。就急切地大喊:“還哭?還有氣啦,還可以救活,是活著的啦……”
香香象中了邪,用手抓胸口,拼命地用雙足跺地板,號啕大慟……
計生辦醫院在鄉政府大院旁邊。失眠的西峰五點就起床,來產房和香香守著二姐。如果不是二姐,西峰一個大男人也不來產房的,他很愧疚。二姐出現陣痛,胎兒快下來了,西峰就回避,站到門外一支接一支地抽菸。那一聲胎兒的哭,他的眼淚滾了下來。
醫生出去了,西峰就隔著門勸香香:“別鬧。月份大的引產下來,這種現象多,但半分鐘不到就沒氣了。現在這種針藥,打中腦門心就……別鬧,啊。”
勸過香香,西峰就想去看看那胎兒。憑他詩人的那種性情,想在心裡為那來錯人世的肉體說聲走好。他曉得那胎兒就放在一個既定的牆角,等會有個清潔工大媽會把胎兒拿去埋了,這是計生辦醫院的貫例。
西峰用顫抖的手指掀開那團衛生紙。男胎。斷氣了。胎兒的肩胛一團汙,那是針藥從那裡注射。剛才的哭聲?針未扎中腦門心?看腦門心,有針扎中,卻有兩滴新鮮血垢凝在針孔上。昨晚九點打針?……西峰搖晃了一下,站了片刻,急衝衝跑到衛生間洗手。轉身要離去,又不走,猛地開滿水籠頭,把頭低下去,讓那水嘩嘩地澆著頭頂……
西峰是經過專門訓練的計劃生育幹部,有關引產、結紮方面的操作程式和技術理論要點,他全懂。按照計生辦醫生的操作紀律,醫生必須要一針準確地扎中胎兒腦門心,達到效果,反之則會帶來不必要的社會後果。尤其是月份大的胎兒引產,更要慎重。醫生失誤者,要受到嚴重處罰,甚至開除公職。西峰斷定那胎兒是窒息斷氣,並且醫生在胎兒引下來後,暗地補了一針藥在腦門心。
醫生是西峰的下屬,他可以罵,可以處罰,甚至以此砸掉其飯碗!可是依據呢?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把胎兒冷凍,請法醫鑑定,打官司。可是,這談何容易?你是一個鄉計劃生育專員,出於什麼動機去捅這螞蜂窩?從上到下都會為計生工作者保駕護航,你更清楚。你能代表誰去把這件只有你和醫生才清楚的事的內幕,掀那麼大一個浪潮?你不是親自把你二姐帶進計生辦醫院的嗎?
那一刻,西峰的“仕途”熱心,涼了一大半。自己打落了牙齒,還要和血一起吞下肚子裡去。
西峰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了計生辦。躺在轉椅上,疲乏地閉上了眼睛。……這時,一個猙獰怪物奔進辦公室,手裡拿了一把尖刀,呼地插進了西峰胸膛,他沒有反抗,眼睜睜地看著那怪物剜自己的那顆心,挑在刀尖上,然後揚長而去。鮮紅的心挑在刀尖上,滴著鮮紅的血,一路滴過去……
“西峰,你跟老子滾出來,老子和你拼了!”我咋的,誰叫我,我的心呢?西峰摸摸心口,好好的。做夢?外面咋會有二姐夫在說話?西峰起身走出辦公室看,治安室的人正把二姐夫拳打腳踢,然後關進那間漆黑的小屋。
西峰過去,問治安室的人咋啦?
二姐夫是個體戶,剛從省城進貨回來。聽說是自己小舅子帶人抓了他老婆去引產,就跑來鄉政府,找西峰拼命。治安室見他氣勢洶洶,怕他衝進計生辦和西峰發生衝突。雖然是西峰二姐夫,但這是嚴肅的政府機關,就關了他。
西峰對治安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