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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一切,李一凡全然沒有了主張,她咬緊呀,壓住氣,臉色煞白,一聲不吭。
“昨天吃夜飯的時候,我路過這裡,都是好好的。今早我來買‘旺旺’就成了這樣。”劉婆婆一直跟著她,“妹兒,你是得罪了人麼?”
李一凡只是出粗氣,沒有回答。
“妹兒,我陪你去派出所。”劉婆婆對旁邊的那個腰板挺直,臉膛紅紅的老頭兒說,“張師傅,我們一起去。”
“嘀、嘀!”發行站送報刊來了。看見這個樣子,小夥子對著人群喊:“‘一樂’,報刊來了。”
“妹兒,給你送報紙來了。”劉婆婆碰了碰李一凡。
李一凡回過神來,昨天,她還專門給發行站多要了報紙的。現在……她對小夥子說:“真對不起!你看,我今天沒辦法……”
“這……”小夥子礙難的樣子。
“你看人家啷個賣嘛?”張師傅揮了一下堅實的大手,“你拿回去送給其他報攤嘛。”
“對,小夥子,做事要有靈之轉變。”
“對不起。”李一凡只是說,“給你們站裡說,真是對不起……”
劉婆婆、張師傅陪著她到了街道、派出所。他們都做了筆錄,但要落實到具體的作案人,值班民警說,一時難以偵察。你可以懷疑某些人,但沒有證據。每當夜幕降臨,一些鬼蜮似的人就竄出來搗亂。那些用噴燈在建築物上塗寫性病廣告、代辦證件廣告、提供陪遊陪玩的廣告的人,執法單位沒有抓住過一個,通通都像泥鰍黃鱔一樣的滑。特別是一些新落成的高檔飯店、劇院、百貨大樓……要不了幾天,那上面就會出現這些廣告。費力八勁地清洗乾淨,過幾天,那些東西又出來了。
李一凡回到家,木偶般坐著,看著牆壁發愣:老天為什麼專和我作對?天道不公,不公!過了好一陣,才有氣無力地給仲秋撥通了電話:“仲記者,我……”沒有說完,就泣不成聲了。
“一凡,你怎麼啦?”
“我……”她抽泣著,“那些壞人……破壞‘一樂’……”
“你在‘一樂’?”
“沒……在、在家裡。”
對面那個單元樓裡,新近般來了一家住戶,不知是搞音樂的還是要去考音樂院校,一天到黑都在伺弄那臺鋼琴,一會兒敲得“咚咚”的響,一會兒又彈出一串琶音,一會兒又邊彈邊唱:“月出皓兮,月出……皓……”也許,他是在作曲,想把《詩經》中的《月出》譜成歌來唱,或者要去參加什麼大賽。
仲秋騎他的“羚羊”趕來了。李一凡像見到親人似的哭得更傷心了。待她平靜了些後,仲秋遞過去一張餐巾紙,問:“一凡,怎麼回事?”
李一凡接過餐巾紙,拭了眼淚,把“一樂”被破壞的情況講了,又說了去街道、派出所的經過。然後說:“真不好意思,又驚動你。蘭姐呢?她好嗎?”
“她還好。我告訴她了,她下班後就來看你。我從採訪地直接趕來的。”仲秋解釋著,“一凡,沒什麼。派出所說的沒錯。肯定是那些人乾的。”他站起來,說,“我去找幾個民工,趕緊把清潔做了,這樣擺起不好。”
“我一看到就氣!”
“氣什麼?他們才巴心不得你氣也。把它弄好繼續幹,氣死他們!”
“我覺得沒有這樣簡單。”李一凡沉重地搖著頭,“這是有人故意的,還有騷擾電話、那些惡毒的兒歌。”李一凡抬起頭,張著紅腫的淚眼望著仲秋:“仲大哥,這個城市,我基本上沒有親人,我把你,把蘭姐當成我的孃家人,什麼話都對你講,什麼都依靠你們。你說,這些人為什麼老和我過不去?我到哪,他們跟到那!”
仲秋心裡有不祥的預感:難道她和先生……他脫口而出:“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一樂’這個事,你給你先生說沒有?”
“沒有。”她痛苦地搖著頭,“我已同意協議離婚了。我只告訴你。他和他的學生……”
仲秋心情沉重起來,沒想到一個打擊就引來這麼多連鎖反映,就像多米諾骨牌。一個朝氣活潑,青春勃發的女孩子被看不見的惡手逼到了山窮水盡……他又坐了下來,激憤地說:“一凡,你咬定青山不放鬆,堅持把強姦犯繩之以法,送進了監獄,這就打擊了一系列人。他們都要想法對付你。他們是一股勢力呀!”
“我……”
“不怕,正義在你一邊。”
“可是,我看見你們報紙上登的,丁發達這些人又升官了……”
“我們不說官場上那些事,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