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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看了一下勞力士手錶,說:“還早,我們坐下吹吹。這種會,要說開,現在就開了。”胖子擺了一下頭,“你看,他們不是開得很熱鬧麼?這是耍耍會,吃吃喝喝會。邊耍邊吃邊吹邊聯誼,就會出資訊出效益。你不要用計劃經濟的眼光來看待新生事物。”他抓過幾個荔枝放在仲秋面前,“來,吃!等經委周生澤主任來了,講幾句話,就吃飯了。”胖子剝開一顆荔枝,把乳白色的果肉放進嘴裡,一嚼,那果汁就從嘴角溢了出來。他吐出小小的果核後說:“這是小核的。你吃一個。最近怎麼樣?”
“還有怎麼樣的?天天編稿寫稿,週而復始。”仲秋也拿起荔枝剝著。
“看你心寬體胖,印堂發亮……莫不是正在走喜運?”
仲秋只管剝荔枝,剝出咬了一口,說:“你才是。我有啥子運?”
又來了人,胖子站起來去應酬了。經濟報的羅副總走了過來,坐在旁邊,輕聲問:“仲主任,那兩個記者是你們部的?”
仲秋知道他問的是潲水油的事。前幾天,報社新聞部的兩個記者聽說有人把潲水裡的浮油搜攏來,賣給同樣黑心的火鍋店、小吃攤點的老闆。就寫了一條訊息,說某地又在加工潲水油,給工商部門打電話,該部門不理。文章見報後,工商局長下令一查到底,結果是個假新聞,然後一紙報告反映到市委、市府,提出一個嚴肅的問題:誰來監督輿論監督機構?他搖著頭說:“不是。我們部不編髮這種新聞。”
“是呀!他們說,潲水油也是社會新聞。”他伸出右手用食指和拇指拈起一顆三米花生,說,“我說,人家仲主任是大牌記者。即使這種稿件在他那裡,也不會出籠。哦,最後怎麼處理的?”
“還沒有結果。不是我這個部,有些情況不太好問,比較敏感。”
“聽說處理不會重,搞個批評教育,下不為例就算了。”
“真的?”仲秋扭過頭來。
“那兩個中的侯勇是不是去年才來的嗎?”
“好像是。”仲秋想,真是旁觀者清呀,外新聞單位的比自己還清楚。
“原來在屠宰場。有一張什麼學校的函授文憑,一口還沒有改過來的專縣口音。”
“我見過。今年春節,他作為青年代表發言,那口音不東不西的,好像是那個縣份上的。”他手裡還拿著那顆黑亮的如圍棋子一樣的荔枝核,端詳著。
羅仁全剝開花生殼,取出花生仁,用食指和拇指把上面那層薄薄的皮搓掉,說:“這就對了。這人有來頭。是丁發達丁大人的親戚。”
“他是哪裡的人喲,有這種親戚?”
“據說是他的保姆的男朋友。”
仲秋丟下荔枝核,笑道:“羅總,你應該辦張社會生活報。保證暢銷。”
羅副總笑了笑:“我這把年紀了,搞了半輩子新聞。儘管不如你老弟嘛,但市裡還是有那麼幾個人噻。不然……”
又陸續進來幾個。其中一個五短身材,鼓眼睛、塌鼻子、翹嘴巴,大包頭,油亮油亮的,上面螞蟻都站不穩,做起目空一切的樣子。仲秋認識他,電視臺的新聞部主任,八十年代跑新聞時,扛個攝象機,經常碰到。那時,他才從一個養路隊調到電視臺,話都說不伸展,更莫說寫稿件了。就是配圖的那幾句話都寫不順,常在仲秋面前“仲老師仲老師”的喊個不停,目的是拿他的稿件去抄。後來,靠“功夫在詩外”,當上了頭兒,機子也不扛了,稿件當然更不寫了,看見仲秋就不理不睬了。
胖子走過來要給仲秋介紹,仲秋立即說:不用了。我們早就認識。那人臉上立刻泛紅,伸出的手又縮回去了,嘴裡嘰哩咕嚕的說著,閃到一邊去了。又剩下他和羅副總了,各自吃了幾顆糖果,羅仁全又開腔了:“老弟,咱們是老熟人了,但這話我還真拿不定是說還是不說?”
仲秋磕著一顆白瓜子,笑眯眯地問:“啥子事嗎?你怎麼變成老太婆了?”
羅副總靜默了一陣,說:“是關於你的。”
“我的?”仲秋用左手食指指著自己鼻子,笑著問,“你有什麼好訊息?是不是文來富要提拔我了。”
他只顧吃花生,沒有開腔。
“你說呀!賣什麼關子?”
“老弟,你是不是陷進什麼官司了?”
仲秋兩手一攤:“我有什麼官司?怎麼我不知道呀?”
羅仁全看見仲秋坦蕩蕩的樣子,釋然了:“說你陷進了一個桃色事件。”
“什麼桃色事件?”他茫然地看著羅仁全:“我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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