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一早飛出去的麻雀又回來了,在樹枝叢中小聲呢喃。仲秋仰頭抬眼打望一個個如蓋的黃桷樹樹冠,身子幾乎轉了三百六十度,在茂密的葉片中找不到麻雀的影子,到是看見在一個被樹葉半遮掩著的樹叉上有一個鳥巢,用一根一根的枯樹枝搭建成。這不是麻雀的巢,而是斑鳩或者鴉雀的。這傢伙真老練到家了。住在這裡生兒育女,誰敢欺負?有帶槍的人保護!
背後一根黃桷樹叢裡傳出了清脆而略帶感傷的叫聲:“李——貴娘,李——貴娘”這是陽雀在尋找他的愛人,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不知找了多少年多少代!仲秋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鳥,只是聽老年人講過它的傳說故事:從前,有一對年輕夫婦,住在背靠青山,面向碧水的美麗的地方。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小兩口兒,恩恩愛愛,日子過得十分甜蜜。不久,有了一個寶貝兒子,全家都沉靜在歡聲笑語中。後來,當地的財主霸佔了他們勤巴苦做開墾出來並賴以生存的土地。小兩口兒欲哭無淚,決心去找縣官評理伸冤。男的揹著乾糧上路了。這邊,財主卻派人把女人和小孩搶走了。財主早就對她的美貌垂涎三尺了。女人不從,跳進了面前的碧水。男人到縣衙沒有尋到公道,反被斥為無理取鬧,趕了出來。等他疲憊地回來,眼前卻是滿目凋零,家沒有了,妻子沒有了,兒子也沒有了。他不吃也不喝,天天看著青山,看著碧水,望著天空呼喊:“李貴娘,你們在哪裡?”“李貴娘……”聲聲呼喚,催人淚下,驚天地泣鬼神……後來,一個什麼神仙路過這裡,把他變成了一隻世上從沒有過的鳥,讓他自由飛翔,到大千世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這樣執著地呼叫,尋找他的李貴娘!
老人說,這是一種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有顏色的小鳥,它的執著和追求遠遠超過大鳥,甚至人類。仲秋手把著摩托車,尋聲找那陽雀,找那執著的小鳥。那裡只是樹葉疊樹葉,哪裡有陽雀?也許,它不是在找李貴娘,也不是在找李貴郎,而是年年月月地找“理貴糧”。千百年來,老百姓尋找講理的地方不是比尋找糧食更執著麼?
如此女人關敏橫下了一條心,你他媽的要當烏龜,老子就當面給你把帽子戴上。她給丁發達撥了電話:“喂,發達嘛,我是敏敏。”
電話裡傳出來高興的聲音:“你在哪裡?”
“我回來了。我好……”
廖耀明終於呆不下去,拉過門走了。
關敏接著說:“我想你!我給你帶了你喜歡的東西。我馬上過來。”
“呃……”丁發達好像有事的樣子,“謝謝,香港飛回來順利嗎?”
“託你的洪福,順利。”關敏話題一轉,“我過來向你彙報。”
“我有個會。”
“會、會,你不想我啦?”
“你用的什麼電話?”對方警覺地問道。
“家庭電話。”
“不要打這個電話,說不定有人監聽。你掛了,打這個號碼。”他說了一組數字,“我新搞了個小靈通。”
關敏照他給的號碼打了過去:“我想要你。”
“你那個剩飯——了。我不想。”
“沒有。對天發誓。”關敏感到很委屈,“我是真心實意的。”
“我知道。我確實有會。今晚上吧?”
“好,一言為定。”關敏趁勢說道,“發達,我走了十多天了,那案子?”
“你還問?一個劉枚都做不了工作!”
“說是那婆娘跑了。”
丁發達更正道:“不是跑了,是她主動離開公司了。”
“走了?還不是在你的天下。”
“更是你的天下,你去管嘛。”對方覺得語氣硬了,緩和了一下,“她一走,增加了難度。要是是三陪小姐,就好辦了。”
“把她定個三陪。”
“嘿,我的關大主任,”丁發達調侃道,“你以為是文化大革命嗦?”
關敏自知說錯了,解釋道:“主要是那死鬼在催。我一回來就找我鬧,今天一起床就叫給你打電話。”
“那個烏龜!他要翻天?”對方恨恨地說,“那女人要一條小路走到黑。我有什麼法?”
“哪個不曉得你丁大人是智多星,辦法多得很。”關敏吹捧道,“設法把它做死就行了。”
“做死,說得輕巧!”
“可是……”
“可是什麼?”丁發達在電話上氣哼哼的,“讓那烏龜吼去。大不了是個男女作風……有這種問題的人又不是你我一個。都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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