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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要不然,公司損失大,市裡的稅收也會受到影響……嗯,我?過兩天就回來了。總公司開一個改革的會,可能又要調整指標。這計劃經濟的飯也越來越不好吃了……好嘛,我回來向你詳細彙報。不過,丁書記,請你先打打招呼。他們敢不聽?”
劉枚擱下耳機,端起水杯正要喝,門又被推開了。機關黨支部書記兼工會主席陳向東站在門口,躡手躡腳的樣子。他是劉枚的一個遠房親戚,從輩份上算,還是她的長輩。一米七四的個頭兒,不知是為了顯得魁偉還是為了佔點便利(同樣的價格,大一號的衣服比小一號的多用布料,做工也要多一些),不寬的肩上總要套大一號的衣服,兩個有墊肩的衣服肩頭,在他乾瘦的肩上空蕩蕩的,加上他平時點頭哈腰搞慣了,長此以往,那腰始終直不起來,寬大的衣服在他身上就像穿的袍子,衣服的前面長長地下垂到接近雙膝,而後面則高高吊起,似乎要露出皮帶。不知是不是由於一天到晚都在皮笑肉不笑的緣故,久而久之,弄得鼻子、眼睛和嘴巴擠在了一起,更奇怪的是,那鼻頭越來越尖,而且越來越勾,那下嘴唇也越來越長,只要輕輕地一咬合,下嘴唇就可以將上嘴唇包完。他的聲音又沙又啞,就像被閹割了的公鴨的嗓音。一遇到丁點大的事,就唉聲嘆氣,臉像一個苦瓜。他站在門口,不進不退,不言不語,傻呵呵的。劉枚感覺到了他的存在,頭也不抬,問道:“你有什麼事?”
“唉,沒有事。”
“沒有事,你來幹啥?”劉枚沒有好氣地反問。
陳向東向前走了兩步,說:“劉總,你要走了,我來請示一下工作,看你有什麼指示?走以前有什麼事要我辦的?”
劉枚放下杯子,說:“你問到了,也算交給你。明天就是‘三·八’節了,我昨天對李一凡說了,叫她抓一下,搞個座談會……”
“她抓?”陳向東從牙齒逢裡冒出一句。
劉枚聽到了,反問道:“怎麼,不可以?”見陳向東不出聲了,她繼續說,“她是工會的女工委員,正該抓這事。是她提醒了我,我作為女工的領導,都搞忘了。你這個工會主席也搞忘了,本來該你組織的。”
“我昨天去開會了。”
“不是昨天,你早幾天就該想到了。”劉枚乾笑了一下,看著這個表侄女婿說,“不說過去了。李一凡生病了,現在由你具體落實。你去問一問江紅,昨天她們是怎麼研究的。明天下午的座談會,一定要開好。你給李一凡家裡打個電話,問問她,明天能不能來參加會。她是你工會主席的部下,又是你支部書記的發展、培養物件。你要多關心,支援,該給她造勢就要造勢,免得到時開支部大會時,又有人嘀咕。現在呀,一個好同志入黨難!一些人出於嫉妒,用其他辦法卡不了別人,就用他手裡掌握的投票權來卡你。怕你這些能人如虎添翼。”劉枚很是激憤,身子朝後一靠,伸出右手在桌上拍了一下,“今後呀,我也來卡一下,凡是心術不正的,一經我發現,就請走人。金石公司用不起!”
“是,是。”陳向東唯唯諾諾地拉過門,走了。
劉枚又看了一下手錶,微微皺了皺眉頭,給北京撥了電話:“請問你是誰?啊,是田主任呀!我是金石公司的劉枚……不客氣。田主任,有沒有其他公司的人到呀?怎麼,到了大半了?上海、天津、瀋陽公司的昨天就到了?”
劉枚心裡掠過一絲不快,這三個公司的頭兒很會來事,除了平時單獨到北京勾兌外,幾乎每次總公司開會,都提前一天以上到開會地點,私下找總裁,找公司的其他的對自己有利的人勾兌,會議開始,他們已經敲定、擱平了有關事情。每年分配的指標,他們比其他公司都多,而且次次得表揚。記得在去年的會上,新疆大鵬公司的買買提經理還提過意見,希望給西北地區,特別是新疆以支援。在總結會上,衛總裁脫開講稿生髮開了:“關於一些公司要求給以支援的問題,我們的原則是你自己要做大,要發展。不能單靠我的計劃指標。指標的多少,是根據各個公司的發展情況、所在地區的經濟狀況等等來綜合考慮的。過去有一個不好的習慣,會哭的孩子多給奶。現在不行了,至少在我這裡不行了!你看,東部地區、沿海地區比西部發達吧?他們也哭得不厲害、甚至沒有哭,可是,國家反而還要給他們優惠政策,給予比西部大得多的投入。我的作法就是這樣,學習中央,學習國家。有同志有意見向中央、向國家提去。我是再叫也不多給,弄不好,還要減。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嘛!”
一席話,打得買買提抓耳撓腮,只有低下頭,自認倒黴。散會後,趕緊找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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