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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您再幫我一次,謝謝!
趙如鑌
2004。6。14
聽校長一席話,又看到巴圖幼稚的筆跡寫滿了密密麻麻兩頁紙,我的心是暖的,也是痛的。10年了,我一直相信自己是一個幸運的女人,離開那個家庭後,又找到真正的歸宿,找到一個好男人,疼愛我,並接納我的兒子。然而一想到巴圖,從6歲的孩子長成17歲的少年,我始終不能確定父母離異對他的傷害更多,還是督促他成長更多。
今天的我,還是想勸做了母親的女人們,哪怕自己多受些委屈,為孩子維護一個完整的家庭吧。
給他一個他想要的人生
巴圖上初一,我試過陪讀,他自己什麼都學不懂。
代數、幾何、物理,已經依稀成漿糊的記憶全部重新清理出來,我陪他背長長短短的數學公式,教他算奇奇怪怪的長度角度,幫他畫枝枝杈杈的受力分析圖還有英語,我買了一本英文笑話給他,讓他背誦然後默寫,我戴副老花鏡坐在臺燈下逐詞對照,少寫一個s都不行。
那時孩子們都還小,我們也正年輕
一陪1年多,我一部戲也沒拍,還累得精疲力盡。開始我打算堅持,因為我認為這是我在為自己的錯誤埋單,人生中沒有哪樁錯誤不需要埋單。後來,實在受不了了,我發現再這樣下去我既養不活他,也養不活自己。我給他聯絡了一所英國的中學,送他遠走高飛,不愛學習的孩子在國外會愉快一些。那時他剛滿14歲。
他第一天在英國上學,我送他到宿舍就回酒店了。學校到酒店要坐1個多小時的火車。剛到酒店我就接到他的電話,
“媽媽,我餓,我特別想你。”巴圖在電話裡哭。
我不能跟他一起哭,只好很平靜地告訴他:“巴圖,你去找管生活的老師,問問他有沒有面包給你吃,然後給媽媽回個電話,告訴我你吃到東西沒有。”一會兒,電話打過來了。“媽媽我吃飽了,老師不光給了我麵包,還給了黃油和果醬。”好像後來他就很少給我打電話。他很快適應了在國外的生活,不餓就想不起我。
可以想象,假如我們身邊來了一個外國人,我們可以跟他客套地聊聊天氣,聊聊新聞,卻很難和他成為知己。巴圖對於他的英國同學,就是這樣一個外國人,更何況那群小男孩兒連客套也沒有,他們很喜歡惡作劇。
剛開始巴圖一進浴室,總有誰在外面“啪”地一下把燈關了,他只好穿上衣服,走出來開啟燈,看見外面一個人也沒有。然後他再進去,剛準備放水,“啪”一下燈又滅了,他又穿上衣服出來開燈,還是找不到是誰幹的。直到那幫孩子看巴圖被折騰來折騰去卻不急不惱,自己覺得沒意思了,他才能踏踏實實洗個澡。
但他很快和他們打成了一片,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小時候向同學拉選票“行賄”那一套在國外還是否行得通,只覺得他在人際交往方面是個天才,或許和他的快樂開朗有關。
由於女兒及我們所有的朋友都在美國,巴圖在英國的學校呆了不到3個月我就把他轉到了紐約。
巴圖的英語口語真是好,剛到美國,老師幾乎不相信他是一個外國孩子。但是真正上課的時候他就懵了,尤其是生物課,肝硬變、肺葉、心肌炎——很多詞聽不懂可以猜,這些詞卻沒法兒無師自通。所以在美國的第一年,巴圖有好幾門課得了D,用中文講叫“掛紅燈”。但是到了第二年、第三年,成績單上的字母就不再讓我擔憂了。
巴圖在美國的第一個情人節很特別(在中國,沒有哪個成人認為“情人節”和十四五歲的孩子有關)。他告訴我在那一天,老師作為“愛的使者”,可能會敲開305宿舍的房門,帶著一束花,告訴他們這是407的Helen送給Johnson的,你願意今晚與她一起看場電影嗎?
於是我問巴圖:“有人送花給你嗎?”
“目前沒有,亞洲人都沒得到花。”巴圖措辭嚴謹,強調這種狀況可能只是暫時的。
“那你給別的女孩子送花了嗎?”我忍住笑問。
“目前沒有,那些女生我都看不上。”這次他的回答理直氣壯得多。依我猜,這孩子要是有錢,寧可拿去買“比薩”吃也懶得討好哪個女孩子。
隨著兒子一天天地長大,我也在學習不再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否則我累,孩子更累。
那天我閒來無事,打電話給巴圖,是錄音留言狀態。“嘀”一聲響後,我歡快地對著電話說:“巴圖,媽媽給你打電話,媽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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