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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兵自然不會拒絕。對他而言,臥底這麼久,所掌握的證據確鑿,不需要什麼審訊,鐵證如山,就能定罪,不需要對方認罪。何況,依照雪自負的性格,不是自己做的都會攬到身前,自己做的大事情更是唯恐天下人不知了。
“白滄海真的打算讓吳梓松去接手哥倫比亞幫?”故意把問題問得那麼白痴,他知道雪一定會受不了,滔滔不絕的。果然,雪搖搖頭,鄙視地望著阿兵,“怎麼可能?”但是像是看出了阿兵的企圖,雪想了一會兒,“其實,白滄海是想幹掉吳梓松的,就在利用完他之後,自己能全權接管大哥倫比亞旗下一切運轉的組織,那時就製造一個事故,讓他死在中國;反正無論是他,還是李奧蘭多,都會是死人,吳梓松,更是名義上的死人……但是,葉小舟對他動了真情,白滄海就有了顧慮,所以他的計劃是讓吳梓松帶著葉小舟去南非,自己再把李奧蘭多的身份變成眾矢之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阿兵點頭,“你肯定是關鍵的幫助他向警方散佈李奧蘭多訊息的神秘線人;你又會得到什麼好處呢?”雪不是傻子,混江湖的人可以說都不是傻子,摸爬滾打,槍裡來,刀裡去,見血屢屢,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那樣的日子,阿兵這幾年深有體會,儘管他只是臥底,卻要演的像,不讓人懷疑,內心深處也便感同身受了。
“我會有一個新身份,然後是整個美洲的毒王!”雪有些沾沾自喜,整個美洲的毒王,一克新毒品價格便堪比黃金,不用說,他是生產這些毒品的王者!但是,他也知道,這在全球任何國家都是禁忌,儘管他也會像李奧蘭多那般,拖一些政要下水,自己也會有一個不一樣的,見得光的光鮮身份……
“的確很誘人。”阿兵笑了,他知道,在雪的眼裡,金錢是罪實用的東西。正因為此,他喜歡瓶子,瓶子卻遠遠地躲著他,瓶子眼中,金錢至上的他是不懂感情的——感情,使用金錢買賣不到的東西,這一點,雪卻始終不能明白。因為,在雪的眼裡,感情遠沒有金錢那般靠得住。為了金錢,他出賣了最初救自己的老黎——老黎心心念念以為,他是可以出去以後用同樣的辦法將自己換出去的;但是雪卻因為收了李奧蘭多的錢,最終讓老黎捱了槍子兒,因為,老黎是替夜鷹定的罪!因為金錢,他又一次出賣了李奧蘭多,他與李奧蘭多相處了近十年,形影不離,不能說沒有感情……也許有一天,他還會因為金錢,出賣白滄海,或者其他人——阿兵望著雪,第一次感到他的生命如此可悲。
“阿兵,任何的法律對於我來說是不是都不會讓我活?”雪突然悽然一笑,像是看破了紅塵。阿兵不語,雪這幾年憑藉不同身份殺害了許多國家的政要和名商名流,血債累累。看到阿兵不語,他當然知道自己的結果。
“許多年前,我在靈隱寺求過一卦,不都說靈隱寺的卦籤很靈驗嗎?”雪地眼神放得很遠,似乎追尋著那久遠的回憶,也不在乎阿兵是不是在聽,“卦簽上說,我是貓的命;呵呵,貓不久有九條命嗎?我死過一回,怎麼著,還應該有八次命——”
“你只死過一回?”阿兵好笑地看著他,他翻看過關於雪詳細的內部資料,上面的描述可謂驚心動魄,在阿兵看來,雪每一次出手,都是一次玩命,死裡逃生……
雪聽阿兵這樣一說,無所謂地笑笑,“我說的是必死……不知為什麼,現在,我突然很怕死!不怕你笑話,我坐在這裡面對你,才真的很珍惜生命,尤其是我自己的這條命!”阿兵不解地望著雪,這不像是雪說出的話。在他的印象裡,雪是亡命徒,是自負的視人命如草芥的屠夫,就連自己的性命也輕賤不在乎——
“阿兵,你還當我是兄弟嗎?”雪突然盯著阿兵,似乎期待著肯定的答案。阿兵昂起頭,小時候他們都相信,只要昂起頭,眼淚就不會流出來,就會流回眼窩裡——良久,阿兵閉上眼睛,他不想讓學看到自己眼中的淚花,點頭,不是勉強,而是真的點頭——他要給他一種希望,雪一直是在尋找著希望的,他一直知道,因為希望太飄渺,太不真實,所以他才會絕望地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金錢……
雪突然笑了,笑得像個孩子,“……你能幫我個忙嗎?”阿兵狐疑地點頭,雪卻像是看穿阿兵心事那般,“你放心,我只是想重新做人,因為,我有想愛想守護的人了……”
倪煜盈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接聽,聲音卻是她極為熟悉的吳梓松的聲音,“……我知道你爸爸車禍的真相,如果你想要第一手資料,下午三點半就去臺東步行街的噴水池底下取一個鑰匙,鑰匙上面有地址——最後,我想對你說,對不起……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