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真相(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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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野不會游泳,偏又跟水犯衝。
陳君陽倒是能遊,但又怕相野一個人在島上不安全。他緊握刀柄,心裡氣得想罵人,眉宇間便橫生幾分煞氣,瞧著又想砍人了。
相野卻還冷靜,道:“你下水,我留在岸上敲鐘。”
陳君陽:“?”
相野走向柴火堆,抽了一根粗壯的木柴當鍾錘,又將廟前的青銅大香爐作鍾,說:“這裡離岸邊也不遠,在可視範圍內。動靜越大,他們就越投鼠忌器,鹿野的人比我們更不願意曝光。”
他再看一眼時間,警察或許也快來了。
相野覺得自己先前是被誤導了,他在街邊被“鬼”推搡,差點被車撞;去報警,警局又起火,這都是為了恐嚇他,讓他相信鬼的存在、相信假父母的說辭。但實際上,鹿野的人才像是陰溝裡的老鼠,躲躲藏藏不願意被人知曉,一旦曝光,緝兇處的人可能就追過來了。
當然,他們的手段確實陰狠,不是鬼勝似鬼,這個時候就要比誰更狠、更不怕死。
陳君陽仍有猶豫,但相野已經去敲“鍾”了。一木柴下去,“鐺——”鐘聲大作,響徹夜空。
香爐裡的灰受到震顫,嫋嫋升起的煙也偏離了原定軌道,被震散又聚合。
相野緊了緊手中的木柴,眸光冷冽,又是一錘。
“鐺——”
“鐺——”
鐘聲連綿,陳君陽再不拖延,脫下外套和鞋子便跳入水中,他倒要看看哪個鬼敢攔他。小樹林後的村子裡,剛被棺中屍體嚇到的村民們聽見鐘聲,也都驚疑不定地跑出來,遙望著廟的方向,捂著心口直呼邪門。
等到他們眯著眼看清楚是有人在廟前敲香爐,湖裡好像還有人在游泳,表情就更古怪了。試問誰吃飽了撐的大晚上跑去敲香爐,誰又在這時候去遊野泳?
這可不就是、可不就是……
“水鬼!肯定是水鬼又出來害人了!”女人尖細的叫聲刺破夜空,這時忽然又吹來一陣風,讓所有人背上一道電流直竄頭頂。
恐慌被戳破了一個洞,四處流竄。留在官水潭的村民大多是老人,本就迷信,這會兒更深信不疑了。
但這嘈雜聲傳不進陳君陽的耳朵裡,他遊得很快,心無旁騖。只是那船還在動,看著是被水波和晚風帶走,實際上是被人從水下推著走。
一隻冰涼的手也在此時抓住了陳君陽的腳踝,冷不丁地將他往後拖。他冷哼一聲:等的就是你。
陳君陽一個猛子紮下,頃刻間消失在水面。岸邊的人看到了,手電筒的光打過來,照不到人,又是一陣驚呼和譁然。
相野卻有所感,突然伸手探進香爐,抓住一把還帶著滾燙溫度的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灑向身後。
“啊!!!”慘叫聲近在咫尺。
相野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握緊木柴照著那方向砸下,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慘叫聲再次響起,他打中了。
從鹿野破門而出的人,肉身雖然毀了,變成孤魂,但這魂跟傳說中的鬼還是不一樣的。他仍然有實體,只是被剝奪了光明正大行走世間的權利,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就像現在。
相野不敢託大,餘光瞥著水面上的動靜,手中又迅速抓了一把香灰,時刻警戒。而就在這時,他看到潭水邊上、隱蔽的樹後,忽然亮起燈光。
那是車燈!
一輛麵包車從樹後駛出,沿著相野他們剛才來的路,飛快離去。
這個時候出現,又離開,讓相野登時想起了那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
“陳君陽!”相野急聲催促,而陳君陽好似聽到他的呼喚,終於浮出水面,且正是在船邊上。嘩啦一聲,他翻身上船,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小島。
相野早就在岸邊等他了,不用船靠岸,他帶著陳君陽的衣服鞋子直接跳上小船,道:“快走,追上那輛車。”
陳君陽進入緝兇處的時間也不短了,深諳“雷厲風行”這四個字,不用多言,立刻開船。
“水鬼呢,死了嗎?”相野又問。
“一個跑了,一個死了。”陳君陽道。
那再加上在島上襲擊相野的,此處就有三個“鬼”。相野提醒了陳君陽一句,隨即跟他上岸。
想要追擊,必須有交通工具。
相野腳步一轉,又折回村裡。村子裡的人看到兩個大活人從水鬼手中逃脫,想一探究竟,但又覺得能從水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