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畫(第2/3 頁)
,相簿上除了那張鹿野的畫,還有些偏意識流的作品,一時看不出到底畫的是什麼。
他隨即又問邢晝要了楚憐的照片,結果越看越熟悉。
那是個斯文白淨的年輕男人,頭髮半長不短,大約二十幾歲的模樣,很有書卷氣,唇邊帶著微笑,一點看不出真實來歷。
相野越看他越覺得眼熟,但他又怎麼可能認識楚憐呢?而且這明明是很多年前拍的照片了,那時候楚憐還年……
對了,這是年輕時候的楚憐!
相野立刻想象他年歲漸長的模樣,如果再長個十幾二十年,戴一副金邊眼鏡,那豈不就是……
“我見過他!”相野回想起他送老頭去火化的那天,在殯儀館,這個男人就撐傘站在走廊裡!
“你確定?”邢晝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絕對不會認錯的,那天殯儀館裡人很少,一整個上午只有老頭一個待火化的。那個人撐傘在走廊裡站了很久,所以我才注意到他。”
那是4月19日,穀雨。
上午十點,天空也應景地下起了濛濛細雨。老頭沒有別的親眷,只有相野一個人,他是假父母口中養不熟的白眼狼,當然不會為他哭喪。
相野只覺得有點氣悶,想出去透透氣。誰知一轉身,他就透過玻璃牆對上了一雙藏在鏡片後的眼睛。
細長的鳳眼,未語先笑,優雅得體。他衝相野點頭致意,西裝革履、廊下打傘,奇怪的人。
現在相野明白了,他穿著黑衣打著黑傘,是去送老頭的。
這時邢晝接到電話,新窗戶到了。他出門去取,相野便獨自留在雜物間,繼續翻找線索。
其實這雜物間就是老頭原來的房間,他死了以後,相野才把它改成雜物間的。老頭的遺物並不多,他平時除了畫畫、抽菸,幾乎是個無慾無求的人。
還有什麼遺漏的嗎?
是有什麼他沒注意到的、被忽略了的資訊?
相野冥思苦想。老頭去世前後他正在備戰高考,學校裡強制要求參加晚自習,所以他每天早出晚歸,對老頭的情況也多有倏忽。
如果硬要說那段時間有什麼異常……
老頭的身體變差了,但他向來身體不好,也不是在某一天突然變差的。相野顧不上的時候,錢嬸有時會幫忙過來送個飯,也沒聽錢嬸提起過有什麼異常。
相野越想越出神,不小心吸入一點灰塵,嗆了一下,又咳嗽起來。
邢晝剛到門口就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三兩步衝入房內,扶住相野。
相野手中的畫冊掉在地上,翻到一頁風景畫,他盯著畫上的花,突然靈光乍現,緊緊抓住邢晝的胳膊,道:“花,是花!”
老頭死之前的那些天,相野在老頭房間的窗臺上,也就是這個房間裡,看到過插著花的玻璃瓶。
老頭自己臥病在床,是不可能有這個力氣下樓摘花的,錢嬸更不可能有這個閒情雅緻,只能是客人從外面帶來。
客從何處來?
客又是哪個?
抬著新窗戶進來的工人拘謹地站在門口,不敢動,也不敢問。他們還是頭一次來這種詭異地方裝窗戶,還是大晚上的,要不是買主付了雙倍的錢,才不來。
好不容易等到剛才那個高大男人重新出來,指揮他們裝好了窗戶,兩人飛快離開,生怕撞鬼。
相野已經緩了過來,不咳嗽了,眼底卻重新布上了一層寒霜。
如果他記起來的沒錯,那楚憐早就出現了。他就在相野的眼皮子底下,在這裡來去自如,甚至還有閒心插花,而相野是唯一被矇在鼓裡的那個。
“你看這個。”邢晝把手機遞過去,給他看相齊的資料。
相野只掃了一眼,呼吸就幾近凝滯。相齊的出生日期擺在那裡,彷彿在明晃晃地嘲諷他,你前頭那十八年,就生活在徹頭徹尾的謊言裡,沒有一樣是真實的。
邢晝道:“相齊和楚憐大機率是舊識,但具體的情況還需要調查。”
相野攥緊拳頭,唇邊卻揚起笑意,“查,怎麼不查,查他個徹徹底底,讓我看看到底還能有什麼事是瞞著我的。”
語畢,相野繞過邢晝,大步走進客廳。他被氣糊塗了,現在才想起來了,昨天跟假父母離開得匆忙,客廳裡的竊聽器還沒拆。
這東西雖然是二手的,但也有儲存功能。相野將裡面的內容匯出,外放,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再次響起。
可就只有電流聲,過了一會兒隱約有風拍打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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