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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虹怔了怔,點頭道:“好,那我也過去。”
衛彬想了想,擺擺手:“小武說得對,不過我覺得眼下有比蘇姐更合適的人選。”
“……你是說,林蘭?”
“有道理。”雷鈞點頭:“比起親近度,蘇虹你不如林蘭,再說……呃,如果說非得接近辛棄疾本人,萬一……”
他的話沒說完,表情有點尷尬。
蘇虹乾笑:“懂了。”
雷鈞是為她著想,古人不比現代人,觀念差別導致麻煩叢生。例如職場女性最厭惡的性騷擾,但如果對方貴為天子,反而會被當作“普降雨露,以為宗社大計”的榮耀和義務,即便不是天子,古人對沒有良好家世作後盾的女子的輕慢,也足夠讓現代女性憤怒的了。
“有個辦法。”衛彬說,“可以以抗金人員的名義接近辛棄疾控制的組織,當時北方很多秘密抵抗者,而且據傳辛棄疾也一直在蒐羅這種人才……”
“是個好主意。”雷鈞點頭道,“當然你的話,我不擔心,只是林蘭有些不好辦,她畢竟不是我們的工作人員。”
“這一點我明天單獨去和溝通。”衛彬說,“我相信能說清楚的。”
當晚,全體員又都留下來加班討論去南宋的事宜,包括從哪一年,從什麼地方突破,最容易成功。
結束的時候,差不多夜裡十點。
小武留守值夜班,蘇虹和衛彬攔了輛計程車,他們正巧順路,可以先讓車到蘇虹家把她放下來,再回衛彬的住處。
回去的車上,蘇虹問衛彬,林蘭有沒有可能答應同去。
“難道她會反對?”
蘇虹遲疑了片刻:“說不準,已經決定不再相見了,又被迫見面,其實心裡滋味不好受的。”
衛彬沒說話。
“再說,辛棄疾都不記得她了吧?”蘇虹說,“這要是再見面豈不是更難過?眼看著人家有妻有妾的……”
沉默。
“……讓人想起一句詩:‘男兒愛後婦,女子重前夫。’”蘇虹說完,又笑起來,“啊,抱歉抱歉。”
那詩的第一句是:昔有霍家奴,姓馮名子都——此詩多少與霍去病的異母弟弟霍光有關。
衛彬會意過來,他道:“抱什麼歉?”
“唔,沒什麼——最近我好像總得罪你。”蘇虹苦笑。
再度的沉默。
“其實,我也不記得我的妻子了。”
衛彬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蘇虹吃驚!
車裡沒開燈,司機開著的收音機裡,唱著老上海的舊調子:《何日君再來》。車窗外,天空在茂密陰暗的樹木襯托下顯出入夜的瑩藍。
“她是……是什麼人?”蘇虹小心翼翼地問,她的心不禁怦怦跳,因為歷史上有關這個女人,一個字的記載都沒有。
“不是什麼人。”衛彬淡淡地說,“一個卑賤的女奴。”
蘇虹不太敢繼續問了。
衛彬將有些走神的眼睛轉向街面,一輛停在陰影處的車裡,橘色路燈匆匆,映出兩個擁抱的身影。
關於兒子的母親,衛彬不想和蘇虹多談。
那不僅僅是因為他不願和外人談及自己的過去,更多的則是因為,他甚至搜尋不出多少有效記憶。
他能回憶起的,只是光影和聲音,還有氣息……黑暗中,有人掀帳登床,輕輕臥在他身邊。昏醉沉沉中,他發覺來者,於是順勢翻身摟抱住來人溫暖芬芳的赤裸身軀,一時動了情興。
他知那是姨母衛子夫送來的女奴,這種專供“侍寢”用的女奴,姨母曾命人送來好幾個,都是面容姣好,身形溫婉的年輕女孩。
但沒有哪一個的臉,能讓他記得十分清晰,他根本沒那份心。
雲雨方歇,他含混地問:“……叫什麼?”
“……蔓兒。”女子低低的聲音。
後,再無聲息,他只記得五更三刻的低沉街鼓縈繞耳畔,懷中女子溫熱的肉體令人貪戀。
那是他唯一記得的一個名字,如蔓草般隨處可見的女奴,美麗卻毫無地位,孩子生下來就被抱走,不能給她親自撫養,因為她只是個低賤的女奴,而他是大將軍。
很快,蘇虹的家到了,她下了車。
“再往哪兒?”司機回頭看看衛彬。
“前面那個十字路然後……”他突然停住,又改口,“不,請您直接開好了。”
“直接開?開到哪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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