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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近闖過來的這個,是詩仙李白。”方無應笑了笑,“他在高速公路上醉酒駕駛,被交警給逮捕了。”
舒湘驚奇地瞪大眼睛。
“其中過往比較複雜,總之人算是平平安安給帶回局裡來了,本來當天就該送回唐朝去,一來,賀知章的金龜官憑被他賣掉了,需要找公安機關追回,二來,他自己堅決不肯走,非要留下來觀光旅遊。”
舒湘哈哈大笑。
“更要命的是他不肯住局裡的招待所,非要和工作人員住在一起。”方無應攤手,“蘇虹家肯定是不許他去的,小武值班,沒地方給他睡,只有把他塞去了雷鈞家,然後他去雷鈞家又惹了些事兒出來……”
“唔,等一下。”舒湘伸手打斷方無應的話,“為什麼不讓他去控制組?或者,你怎麼不乾脆帶他回碧水灣?你的房子明顯比雷鈞家大多了吧?而且也比他更方便,他家畢竟還有個女孩兒……”
方無應沒有說話,他捧起杯子,慢慢喝了一口,才道:“我不願意。”
舒湘一愣:“為什麼?”
“我不喜歡李白。”方無應說罷,又想了想,改口道,“確切地說,我對詩人這種存在,沒有好感。”
“為什麼對詩人沒好感?”
“喜歡不起來,覺得他們都是沉溺在文字裡的一群瘋子。”方無應哼了一聲,“比小說家還瘋狂,‘小說家這職業,本來就該由品行不端之人來幹’,詩人則更加完蛋。”
舒湘笑起來:“我以為你是喜歡小說的。難道我記錯了?狄更斯的作品你不是看過好多麼?”
“我喜歡小說,但我不喜歡詩歌,尤其不喜歡詩人。”方無應聳聳肩,“他們讓我煩。當然,李白恰好是詩人的代表,所以他的身上有著詩人該有的一切……惡習。”
“惡習?為什麼這麼說?”舒湘緊跟不放,“詩人讓你感覺到了什麼?”
“……天真,生活在夢裡,在現實面前睜眼說瞎話。自己以為勇猛無比,在大地上來複奔走,毫不吝惜地折騰但事實上,又常常一事無成,你知道李白加入永王李磷麾下,是一個多麼不智的舉動,那麼多人都看出來永王的不靠譜,有腦子的都採取了迴避的態度,除了他。儘管如此,這些所謂的詩人們,他們依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經常出現讓人瞠目結舌之舉:最極端的例子,就是蘭波。”
“那個法國詩人?你很討厭他?”
“非常。”
舒湘想了想,“他的哪些地方,讓你不喜歡?”
“急需被關注,經常做出瘋狂和極端的舉動,和魏爾倫的同性交往,還有……”
“什麼?”
“最後竟然跑去經商,失敗簡直理所當然。”方無應訕笑,“一個詩人,去經商……多荒唐!”
“你討厭荒唐?”
方無應點點頭:“還討厭他的同性傾向、以及性格里的瘋狂。”
舒湘默默望著他。
方無應放下杯子,他垂下頭,復又抬起:“我知道你的意思。”
舒湘笑眯眯望著他:“我是什麼意思呢?”
“按照你那套理論:我憎惡蘭波,其實是我在憎惡我自己,那是我對自己的投射——我討厭自己的同性傾向,性格里的瘋狂和極端,荒唐,還有天真。”方無應哼了一聲,“你就是這個意思,對吧?我一點都沒說錯,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哦,你打敗了我。”
舒湘仍然笑嘻嘻的,方無應白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OK,首先,關於性向問題。人基本的性向——包括性吸引、性幻象和慾望——是牢不可破的,如山的科學證據都證明了這一點。既然它是不可能改變的,我們就先不去討論它,只要不對此抱有罪惡感就可以了,這個,我們曾經談過很長時間,還記得麼?”
方無應點點頭,眼睛看著地面。
“然後,請你告訴我,天真,還有瘋狂和荒唐,這等等一系列名詞,你是如何定義它們的?”
“不肯考慮常態,一味感情用事而不接受事實,結果把事情攪得一團糟……總之就是如此吧。”
舒湘點點頭:“也就是說,你認為這一切很糟糕——為什麼?”
“為什麼?瘋狂和天真所帶來的結果,難道還會好到哪裡去麼?”
“怎麼不好?如果只是一個人的性格如此,又有什麼值得譴責的?”
“……它會毀滅自己,加之以傷害他人。”
“你認為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