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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虹知道他不信,也不再詐他,索性躺倒在地上,翹起腿,把手枕在腦後。
“姑娘是如何猜中寡人的?”
“這個嘛,叫邏輯推理。”蘇虹晃了晃小腿。“放開膽子去想即可:長安城已成瓦礫,慕容衝依舊追查不放,如果不是為了找您,他又是在找誰?您,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將官,氣度不凡,尤其腰側又掛著這石頭一樣的玩意兒……”
“唔,果然不同凡響。”苻堅也坐下來,“姑娘打算怎麼辦?卸了寡人頭顱,你或可平安逃出慕容衝的掌心。”
“我不幹那事兒。莫拿我當宵小。”蘇虹擺擺手,心想你的頭也輪不到我來卸,你家姚萇先生還伸長脖子等著呢。
“看起來也不像。”苻堅笑道,“說來,姑娘神仙一樣的人品,寡人欽慕得緊,姑娘的幾位兄弟恐怕也是人中龍鳳——可否將寡人引薦給你家兄長?”
“哈哈哈,你要見方無應?”蘇虹笑,“好啊,明天帶你去見他。”
《附錄》:
傳國玉璽從春秋時期誕生,至如今已經下落不明,據說姚萇逼死苻堅,就是因為苻堅沒有交出傳國玉璽。很可能這石頭就丟在此“好人大叔”手裡……
第五十四章 國境以南,太陽以西
“他是怎樣一個人?”
“誰?你是說方無應?”
寒氣上來了,是夏季,但一千多年前的西安沒有城市熱島效應,於是在夜間,仍然會感覺到一絲寒意。
蘇虹撿了些樹枝,扔進篝火裡,她拍拍手:“那傢伙挺帥的。”
“帥?”
“貌美——拿如今的話來說就是這意思。但是也很剛硬,和芒果臺的選秀男生截然不同,那些都是橘汁,方無應嘛,是伏特加,不過瓶子漂亮就容易唬住人。”蘇虹想了想,“我沒見過他發火,倒不是怕他的爆脾氣,說句難聽的,可能是性格陰毒的那一類。所以大家都儘量不去碰他的底線。”
苻堅不明就裡地聽著。
“方無應是那種,嗯……怎麼說?偶爾有點出格,其實城府很深。平時有說有笑,關鍵時刻就喜怒不形於色了。大局上,他立得穩,可以依靠。”
苻堅神色似乎有點改變。蘇虹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陛下,不要打我家兄長的主意,他是不聽詔的,我們這一家子全都不聽詔。不可能幫你去平慕容衝的叛亂。”
被蘇虹猜中了想法,苻堅有些悻悻:“那你說得天花亂墜……”
蘇虹笑起來:“放心,再天花亂墜也沒有你家鳳皇兒豔絕人寰。”
苻堅笑笑:“姑娘用錯詞了,他又不是女孩兒。”
“不是女孩兒你搶去幹嘛。”蘇虹故意說,“姐姐都到手了,還要弟弟,陛下忒貪心也!”
苻堅倒是毫無羞赧之色,他滿不在乎地撥了撥火堆:“那是姑娘你未見過他。”
蘇虹來了好奇心:“他到底長什麼樣?真的有那麼好看麼?”
“唔,絕美如玉。”
蘇虹心裡翻了個白眼,這種形容一點用都沒有。
“其實,陛下,我一直弄不明白一件事。”
“什麼?”
蘇虹躊躇了一下,抬頭道:“我若問了,陛下莫怪。”
“說吧。還不就是那些事兒嘛。”苻堅一臉平常,“淝水戰敗、慕容起兵、丟失長安……姑娘要問哪件?”
“就是這些,我全都不明白。”蘇虹說,“我覺得陛下勵精圖治,治國二十餘年,朝野內外一片興盛,都知大秦天王雄才大略,必立千秋偉業,怎麼一夜之間就翻了船?這變化來得太突然,轉彎太急,我弄不明白。”
苻堅不答,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聲道:“如果人都自己弄明白了,那還要上蒼作甚?”
蘇虹覺得苻堅的回答裡面,包含著嚴重的宿命論,這是她不太認同的調子。
“……好吧,回到慕容衝這兒來。”蘇虹換了個姿勢,盤腿坐好,“當年王丞相勸您斬草除根,慕容家不可留,為什麼您不肯聽呢?那個白奴的小男孩真就那麼好麼?”
慕容族鮮卑史上被蔑稱白奴,據說可能有歐羅巴血統,面板雪白。
“姑娘,你可知,人有的時候會拗不過彎來?”苻堅忽然笑了笑,“沒錯,王丞相所言均是要害,我若聽從了他臨終前的囑咐,如今也不會弄成這樣。”
“陛下後悔了?”
苻堅搖搖頭:“雖然後悔,重來一遍,我恐怕還是忍不住會這麼幹。”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