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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兄請!”
雷鈞與陶桃目送曹雪芹走遠了,倆人這才鬆了口氣。
轉過身,雷鈞看看陶桃:“怎麼樣?處理得不錯吧?”
陶桃咬牙切齒:“我想揍你一頓!”
“毆打國家公務員是違法行為。妨礙執法是罪上加罪。”雷鈞不以為然地說,“不管怎樣,他收下了你的首飾,我估計就這點玩意兒,換不了他全家幾天嚼穀——對了,違法救濟歷史人物,按規定你會被判罰款的。”
“罰什麼款?!你都把我給說成是神經病了!”
“平白無故當街塞人家首飾,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可他是曹雪芹!你浪費了機會!什麼都沒和他說!”
“那我該說什麼?”雷鈞捉狹地看著陶桃,“要我這麼說麼?”
他故意跨了一步,掄起胳膊擺了個拉拉隊造型:“‘曹大!我是你的死忠粉絲!祝你的書大賣,銷量超過郭小四!耶耶耶耶!’或者——‘曹大!你決不能坑了我最喜歡的《石頭記》!你要是不快點填坑我會扎小人咒你哦!’還是——‘雖然你早晚是餓死的命,可你會成為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小說家!曹大!乾巴爹!!’——需要我說哪種?”
回頭再看陶桃,已經是有出氣無進氣了,雷鈞邪魅一笑:“行了,省省吧,沒有破壞歷史軌跡,我們都該感謝上蒼。”
“……上蒼怎麼叫我遇到你了呢?”陶桃耷拉下腦袋。
“老實說,我也不想遇到陶小姐你。”雷鈞毫不客氣地說,“如果不是給你收拾爛攤子,現在我該陪著我女兒去郊遊了。”
“那好,但願往後我們不要再見面。”陶桃冷冷地說。
“正合吾意。”
確定位置,回收程式一切正常,再睜開眼睛,雷鈞看見久違了兩天的隔離室,毛玻璃對面辦公室裡,人影晃動。
消毒步驟一結束,玻璃門自動滑開,雷鈞走了出來,又看看身後陶桃:“走吧?去登記。”
“什麼登記?”
“關於你這次擅闖清朝的始末,按照規定必須登記造冊。”
陶桃的臉色頓時緊張起來:“呃,還是要處分我?”
“跟你說了那不歸我管。”雷鈞一臉不耐煩,“材料上報給你們學校,由院系領導批示——該落個什麼結果你得去問你們輔導員。”
“別啊大叔!”陶桃簡直要哭出來了,“我明年就畢業了你現在叫我扛個處分我哪兒找工作去啊我還想考公務員呢我都是預備黨員了我……”
雷鈞不去理睬她,只顧著摘下帽子,扯下假辮子,脫掉長袍馬褂露出裡面的白襯衣,再將黑布鞋換成自己的皮鞋,不到五分鐘,他就又還原成了現代人。
“媽的,就為你這破事兒,我還把頭給剃了!”雷鈞恨恨摸了摸自己的光腦門,“夏天剃頭是為了涼快,可這都快入秋了,涼風嗖嗖的……”
“大叔……”跟在他身後的小丫頭還想哀求。
“走吧?”雷鈞抬頭看看陶桃,“還愣在這兒幹嗎?”
帶著陶桃進了辦公室,雷鈞四處看看,叫來一個同事:“小武。”
舉止斯文、神情溫和的年輕男子趕緊走過來:“老大。”
雷鈞指指陶桃:“送她去觀察室,給做個筆錄。”
小武帶著哭哭啼啼、依舊穿著清朝襖裙的陶桃進了觀察室。
“怎麼回事?”蘇虹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怎麼哭成那樣?給。”
“怕挨學校處分唄。”雷鈞一臉倦容,他靠在辦公桌前,伸手接過咖啡,“局長還沒來?”
“昨天接到通知,今天去市裡開會了。”蘇虹聳聳肩,“知識分子最怵開會,看把局長給愁的——怎麼樣?年假休的如何?”
“我哪兒休年假了?這不是都拿來加班了麼!”雷鈞瞪了她一眼,喝了口咖啡,“靠!你放了幾勺糖啊?!”
“四勺。”蘇虹笑起來,“不是清朝三日遊麼?”
“遊個屁!”雷鈞放下杯子,“找人一天,盯人一天,抓人一天,比在局裡上班還累。”
“行了行了,下次我去,行吧?老大你這次辛苦了。”蘇虹安慰得全然不誠心。
“那這次幹嗎要我頂你的缺?”雷鈞又摸了摸腦瓜,“害得我剃頭。”
“咦?我不是要去相親嘛!”蘇虹瞪大眼睛,“局長都說了,把我嫁出去是全域性今年工作的重點。”
“局長她就等著工作失敗吧。”雷鈞一臉悻悻,“都相親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