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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事?”
“嗯,這個嘛……”范蠡頓了一下,“明日大宴群臣時,方義士,國君要親賜佳釀與你。”范蠡的話說到這兒,已經十分明白了。
房間之內,三個人都沉默下來。事態一夜間激變到這個地步,他們都有了荒謬之感。
“哼,可真是過河拆橋。”蘇虹冷笑,“外子替他攻打吳國出了這麼多力,最後卻落得一杯毒酒的下場。”
“夫人,此事,只有大王與文種密謀,恰恰被我得知,現如今我又告訴了二位,請二位儘早做準備。”范蠡說到這兒,神色也終於凝重起來。“今夜能逃就最好,如若不能。兩位也要在明日赴宴之前,離開越國。”
蘇虹的神色有點疲倦,她嘆了口氣:“多謝範大夫告知我們此事。”
“夫人說得哪裡話。”范蠡起身道,“上次夫人肯完成我拜託的事情,我理應予以回報。再者,我對越國的忠誠心,也還沒到那個地步。”
他說完,笑了笑,不再多言,旋即告辭離去。
目送范蠡離開,方無應回到桌前坐下,他撐著腮幫,像是在想什麼。
蘇虹仍舊是一副憤憤的樣子,剛才范蠡的話,氣得她胃疼。
“……什麼玩意兒!他以為我們是木偶,砍掉一個留一個,他以為我會那麼老實聽話?!”
“不然還能怎麼辦?”方無應懶懶道,“不殺了我,你始終都想走人……索性弄乾淨點,讓你死了這條心。”
“他要是敢去動你,我就把他的人頭掛去姑蘇城!像辛曉琪唱那歌兒一樣,就讓他和夫差兩兩相望!”
方無應一愣,大笑起來。
“你還笑!”蘇虹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別磨蹭了!快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吧!我給雷鈞他們發資訊……”
“可是,西施怎麼辦?”
方無應這一句話,讓原本在收拾東西的蘇虹也停了下來。
“文種,不會留著她的吧?”方無應說,“尤其不會讓那個孩子……”
蘇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她慢慢坐下來。
“咱們就算今晚去救她,怕是也來不及了……”
方無應的眼睛轉來轉去,好像陷入了什麼古怪的思維裡。看他半天不出聲,蘇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喂,在想什麼?”
“蘇虹,還記得《墨子》麼?”他突然問。
“墨子?”蘇虹一愣,“幹嘛?”
“《墨子》裡,記載了西施之死。”方無應說,“《墨子親士》篇曰:‘是故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賁之殺,其勇也……’”
蘇虹愣了一下,點點頭:“‘……西施之沈,其美也;吳起之裂。其事也。’墨翟小朋友還差五年才能出生呢。”
“嗯,但這是最早的一份提及西施的文獻了。而且你還記得,是誰下令將西施沉湖的麼?”
“說法不一,有一種說法是越王后……”
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歷史上,對西施的結局有很多種說法,一說是沉湖,一說是和范蠡泛舟太湖,下落不明。但是很多史料都更肯定前者,至少就目前狀況來看。夷光是沒可能被勾踐和文種輕易放走,然後逍遙自在地和范蠡去泛什麼輕舟的。
“蘇虹,眼下越國的王后之位還空缺著。”方無應看著她,“但詭異之處就在於,勾踐竟要立你為後——蘇虹,是咱們攪亂了這段歷史。把它變成了如今這樣子,可是你我若在今晚消失,他怎麼辦?西施怎麼辦?越國往後又該怎麼辦?”
蘇虹被他給問住了。
“此事的劇本有很多,就看你我選擇哪一種了。”方無應說,“《吳越春秋》和《越絕書》對此事的記載就完全不同,絕大部分吳越史都更傾向於口口相傳的民間說法。到現在我們都不能考證出確鑿的證據。‘越浮西施於江,令隨鴟夷以終’,這麼多年,人們都這麼說,可究竟是誰幹的這件事呢?”
蘇虹驚詫地望著方無應,她覺得她有點明白丈夫的意思了。
那天晚上,方無應從蘇虹住處出來,返回自己的軍營。當晚無月。只有黯淡的星光在頭頂閃爍。想著剛剛和蘇虹還有雷鈞他們密謀的事情,方無應的心中,也不由有些緊張。
他在和蘇虹參與歷史,甚至是自創歷史,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之前他們僅僅是跟著歷史走,那都是被動態的,然而如今,卻成了主動態。不,歷史並不只是掌握在他和蘇虹手中,如今這個越國,更像一臺傀儡戲,每個人手中都牽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