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持正之路(三)(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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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寵愛容持正,六宮皆知。
容持正是個聰明人,做事總是挑不出錯處,還懂規矩尊卑,不管私下裡如何說,表面上,無論是喬貴君還是德君,都對他很是客氣。
只是馮素到汀芳齋小坐時,總會嘴兩句。
“他是聰明本分,可做過了頭,倒是不坦率,我反正是不喜歡。”馮素說道,“我可是聽說,他服著藥呢。”
賀玉不解,問道:“什麼藥?補身得女的方子嗎?”
說罷,他自己都覺好笑,他總覺容持正不是那種急巴巴求女的人。
可馮素卻沒笑,而是輕飄飄吐出一句:“只怕是正相反。”
賀玉狠狠怔住,回過神來,道:“這又是何必?”
是啊,這又是何必。
皇上寵愛,後宮又無苛刻的主位,怎還有自己主動喝藥的?
就是容持正自己要喝,太醫院也不答應啊!
而且,而且皇上她分明是喜歡孩子的,能生養,皇上也更有興趣招幸。他和馮素就能證明,若是無法生養,皇上熱絡過後,也就淡了,興致都會減幾分。
皇家有個不成文的說法,福多孩子多。所以皇家最厭惡的,就是後宮之爭,波及血脈子嗣。
容持正如今當寵,怎會做這種事?
“皇上她……”賀玉說了一半,嚥下要問的話。
皇上勢必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定會大發雷霆,從此冷落容持正。
馮素見賀玉認真了起來,又說:“哎呀,我也只是聽個大概,你別聽到心裡去。”
賀玉勾著爐中的炭火,怔怔道:“我是不信的,因為實在是想不通……”
年末,他們到西宮,例行向皇帝的生父順昭君問安。
也是那日,賀玉才想通了容持正為何服藥避胎的問題。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喬貴君和容持正已水火不容。喬貴君前朝施壓,容持正顧及家族安危,不得不避其鋒芒,主動示弱,放出風聲給喬貴君吃顆定心丸。
也是。
後宮現在是喬貴君為尊,而他又拼了命的想育個皇女,好名正言順坐穩帝君之位。
他最是急迫,因為他與帝君之間,只差一個皇女。接連三個皇子,已讓前朝後宮疑他的氣運了,而皇上又是信這個的。
皇上喜那種吉祥如意的人,他若是事事都差些氣運,那就真要一輩子守著貴君之位,不上不下,眼睜睜看著餘風秀的女兒做皇儲了。
他已經活過了餘風秀,又怎甘願被死人壓一頭?
他出身尊貴,養尊處優長大,那帝君之位,除了他還有誰能配得上?他一定要生個皇女,做帝君,為女兒鋪平道路。
可眼下,容持正得寵,皇上每月到後宮來,十次有八次都是宿在英華宮,春恩雨露多了,誕下皇女也只是時間問題。
喬貴君心急如焚。
他又怎能讓別人趕在他前頭去?
於是,他明裡暗裡打壓容持正,甚至在順昭君面前,搬出前朝妖禍亂政之事,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說容持正也與禍亂前朝的妖君一樣,皇上越是寵,就越是隱患。
順昭君冷冷指責了幾句,點了名的讓容持正安分一些,並以禮佛不盡心為由,罰了他半個月的禁足。
只是半個月後,皇上更是去的頻繁,惹得喬貴君病了一場,身子越發虛弱了,聽到英華宮的一點風吹草動,就怕是容持正有孕。
年初初雪,內宮設宴。
皇帝那晚興致高昂,拉著容持正的手,與他一起踏雪走回的英華宮。
不想戌時剛過,朝露匆匆跑來,對已經睡下的賀玉說:“主子,喬貴君宣咱們都到英華宮去,說是出事了。”
賀玉惴惴不安,手指冰涼,攏了頭髮起身:“什麼事?”
朝露臉色鐵青,隱隱帶著哭腔道:“不知,說是皇上發了好大的脾氣,把英華宮的東西都砸了……太醫院的人也都去了,說是……說是都受了傷,皇上也是,容持正也是。”
“到底怎麼回事?”賀玉抓著朝露的手都在抖,“宮宴後不是好好的嗎?”
路上,賀玉與馮素和劉研遇上,彼此交換了眼神後,都是一臉惶恐,屏息邁進英華宮。
馮素低聲道:“怕是皇上知道了。”
劉研眼神閃爍不定,看來知道馮素指的是什麼。
劉研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