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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小寧撓撓頭:“我能做一百個,我做一百五十吧。”
“兩百個!”
甘小寧沒說什麼,趴在白鐵軍身邊也做了起來。
洪興國有點擔心,悄悄地提醒高城。
高城看著指導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BF〗說:“不〖BFQ〗剎住這歪風邪氣,我怕他們至死方休。”
這天的許三多如劈了胯的山羊,扶著腰從操場上蹣跚走過,士兵們年青的臉從眼前一張張晃過,許三多二十一歲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些許蒼涼。
成才站到了他的面前。他發現成才的眼神裡比自己更加落寞。
成才:“我請你吃飯好嗎?”
許三多:“我正上食堂。”
成才:“跟我一起吧。我很久沒跟朋友吃飯。”
軍地的餐廳,說是吃飯,實則是喝酒。已經打晃的成才又一口氣拎來四瓶啤酒。許三多攔住了他:“成才,我們都不是能喝酒的人。”
成才說:“天下有能喝的人嗎?沒有,只有能扛的人,當兵的都是能扛的人。”
“三連不開心嗎?”許三多很關心地問。
成才似哭又似笑:“三連?三連?我真想回鋼七連。”
許三多疑惑地看著他,忽然發現一件早該發現的事情,成才的軍銜和他不一樣了:“你是士官了?已經是士官了!哈哈,看你高興的!”
“高興嗎?我是高興的?”
許三多臉上仍帶著笑紋,不過是高興,而絕非取笑:“你看看,你什麼都走在我前邊。得慶祝一下。我喝酒?我不喝酒的。我給你敬個禮吧,士兵給士官敬個禮!”
他真的給成才敬了一個禮。
成才:“許三多,連你也取笑我了?”
許三多仍然很開心地笑著:“取笑?沒有啊。”
成才:“還在笑還在笑。好吧,許三多,我笑,我知道我要去的班就衝著自己傻笑,你知道我去哪個班嗎?”
“哪個班?”
“你來的地方。”
“我來的地方?”
“你從哪來的你不知道啊?”
“下榕樹鄉?不可能哪,咱那也沒部隊呀。”
成才憤怒了:“你是你從五班來的你知道嗎?荒漠裡,油管邊,舅舅不�疼,姥�姥不愛……”
“紅三連五班?”許三多忽然笑了,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成才又氣了:“你看看!你又笑你又笑!”
“我是覺得真巧……”他想了想,“我想他們。”
成才說:“對你來說是巧吧,可對我來說它是落後兵的療養院,是所有班長的墳墓!”
許三多想了想,說:“五班不像你想的那樣。”
成才話語裡透著哀傷:“好大的一個圈啊,醒不來的夢。七連的人得罪光了,三連也沒朋友……”
許三多回味著:“五班真挺好的,老魏、薛林、李夢,他們都是不錯的人。”
成才陰著臉說:“還說李夢,就是這個李夢,好好的班長不幹了,非得去團部做公務員!我就是去頂他的缺!”
李夢去團部的訊息對於許三多來說真是一個驚喜。
“聽說管團報的張幹事特賞識他,說他文章寫得好,雜誌發表的有……”
“李夢的小說寫出來了?”對於許三多來說又是一個驚喜。
成才越發地陰鬱:“他能在一里外打一個煙盒嗎?我能。他能在臭溝裡一趴一天等一個目標嗎?我等。他拿老鼠肉作過節日大菜嗎?我吃。他……”
成才看著許三多苦笑的臉,忽然間很沮喪。他說:“我這幾天就一直在想,我要是跟你一樣踏實就好了,我就還在七連,除了我的狙擊步槍什麼都不想……三多,天天想那些真的好累。”
許三多的心忽然就緊了,呆呆地看著成才。
如果還在七連,改編就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刀。這些天,全連的人都在等著那把刀落下。
當許三多從團報編輯室走出來的時候他更加鬱悶了,老魏也退伍了,李夢依然追求著他的文學夢,只不過是寄託在了那個什麼張幹事身上,並且多了一些市儈。三連五班已經不再是他許三多牽掛的那個三連五班了。
暮色下參謀長和幾個團部軍官正向七連走來,操場上幾個活動計程車兵齊齊愣住,因為從表情和陣勢看,來的是七連兵一直哽在喉頭的一樁心事。
甘小寧發著愣,手上的排球落地,一直滾到參謀長腳下。參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