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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床上暴風雨的,只有枕畔微暗的檯燈。
就在不久前突然變成野獸的兩個肉體,在滿足後的此刻像馴服的寵物恢復安靜,四肢交纏地躺著不動。
7。用身體和身體交談
醉意和激情的餘韻讓凜子身體還在發燙,久木全身感受著那份餘熱,他想起“身體語言”這個詞。
現在,兩人正是用身體和身體在交談。
語言到底無法說盡,用嘴巴說話是愈說愈亂,終至不知所云。陷入這種困境時,沒有比用身體交談更好的方法,讓肉體熾烈燃燒、交合而至滿足,任何難題都迎刃而解。
證據就是此刻兩人都躺在忘記先前沉悶的安適慵懶中,即使沒有解決現實中任何一個問題,但藉著身體與身體的交談,彼此都能瞭解體諒。
知道女人滿足後,男人仍有餘裕,也就更加自信。
“好嗎?”
其實不必問,只是想到稍早前凜子的態度,一切不言自明,但他還是想再問問已經非常明顯的事實。凜子卻故意讓他期待落空似的,只是無言地把額頭輕靠男人胸上。就算答案一定是“Yes”,可用語言說出來仍覺不好意思,或許她也有抗拒的意思。
但是女人愈是拂逆,男人愈想要她說出來。
“喜歡我嗎?”
這也是不需要確認的。能背叛丈夫離家而來,怎麼會討厭?明知如此,但還是要問。
“喜歡嗎?”
久木再問,這次凜子回答乾脆:
“討厭!”
久木不覺地盯著她看,她口氣堅決地說:
“我真的覺得這樣很不好。”
“什麼不好……”
“和你做愛呀!”
凜子到底想說什麼呢?久木一下無法理解,凜子低聲說:�
“和你做了這事後,我已不再是我,我不喜歡,這種事讓我失掉理性,好恨哦!”所謂失掉理性,反過來說,不就是滿足到極點嗎?久木怯怯地試探。
“可是很快樂吧……”
“我好像掉入你掌中。”
“陷入的是我才對!”
“總之,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壞傢伙。”
“可是你也有責任。”
“我?”
“因為你太美味可口了!”
凜子對自己被比喻成蛋糕一樣感到有些困惑。
“如果你不那麼好吃,我不會這樣痴迷。”
“可是我是頭一次唷。”
“什麼?”
“變成這樣……”
看看枕畔的鐘,十一點過了,不僅凜子,就是久木也無力再應付一次性愛,但覺得這麼入睡太可惜。他們還想再好好享受一會兒肌膚相親、只有兩人的時間。有了這種打算,久木再一次問凜子:
“還是喜歡我吧?”
“所以才說你討厭啦!”
女人仍然不放棄語言上的防禦姿態。
“那,為什麼會成這樣?”
“你是說我那麼容易上鉤?”
對語氣有些自虐的凜子,久木故作調侃。
“想不到這麼好的女人會答應我。”
“你也很棒啊!”
“騙人!老實說我沒自信。”
“你就是沒有自信這點好。”
認識凜子時久木正被摒除公司主流之外,調往閒差。
“和你同年齡的男人都愛擺架子,到處秀名片,吹噓自己是什麼董事啦部長啦,在公司裡多麼偉大多麼有權力,你卻從來不說……”
“我是想說,可是沒有什麼可以說。”
“女人對這些根本不在乎,在乎的是溫柔的氛圍……”
“氛圍?”
“是啊!總覺得你看起來有些疲倦落寞。”
氛圍不太好說,當時精神疲倦倒是真的。
“記得你說往後都很空閒,想調查留名昭和史的女性,你的談吐有趣,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技巧很好。”
凜子看著天花板,坦爽、大膽地說出心裡話。
久木不曾被女性說過“技巧很好”。他是和幾個女人交往過,雖然都能滿足對方,卻從未想到是技巧很好。
實際上這種事男人自己無法說什麼,一切有賴於女人的看法,而且還必須是一個女人知道多個男人之後才會明白的。
無論如何,讓女人說“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