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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只是毫無來由地……”
久木一直擔心凜子介意守靈夜強行求歡的事,但凜子現在既然來了,也就不必再擔心。“過年時一直都在你媽家?”�
“我一直在照顧我媽媽。”
看來這幾天凜子確實沒和先生在一起。
“都好些了嗎?”
“家裡還好,只是我媽看起來很寂寞。”
因為她父親猝死,她母親或許到現在還不能接受這一事實。
“那你如果不一直陪著她的話……”
“我覺得這樣也好……”凜子乾脆地回答了這個微妙的問題。
第一道上來了,是菜清蒸生蠔,有淡淡的香檳味。
久木在常董家幾乎什麼都沒吃,於是他們又改用白葡萄酒乾杯。
“從那時到現在正好一年!”
久木是在去年正月認識的凜子,當時還沒建立起這種特殊的關係。
因文化中心的關係認識後,兩個人也只是偶爾見面吃頓飯。
如今看來,這一年兩人之間有很大的變化,至少在去年過年時,他根本想不到會和凜子變得這樣親近。
“同樣是一年,卻有的時候要經歷許許多多。”
有的年份會鮮明地印刻在記憶中,而有的年份卻想不清楚究竟做了些什麼,只是徒增一年。
“等天氣再暖和些,再去一次熱海好嗎?”
去年和凜子發生關係,是在去熱海賞梅之後。
久木因為早就想去看看,不經意地約了她,凜子爽然答應,於是兩人共把早春寒梅欣賞個夠。回到東京,吃完飯又到酒吧喝酒後,久木不想放凜子回去,最後乾脆直接約她去飯店。
在那之前兩人已經單獨約會了多次,加上雞尾酒帶來的醉意,凜子沒有抗拒而接納了久木。
2。梅花狂舞
想起當時的新鮮觸動,久木再次抬眼望著凜子。
“你穿這套和服真合適!”
從左胸到和服帶附近梅花亂綻,梅花的靜謐和櫻花的璀璨相比較,更顯得清冽,真是像透了凜子。
“這是年底做的,就是想在今年過年的時候穿。”
賞梅之後發生關係,如今她又穿著梅花和服來相會,這更煽惑著年初伊始的男人的心。
凜子拿起湯匙淺嘗剛端上來的湯,她端正的姿勢,手肘略張拿著湯匙舀湯進口的姿態,就是那麼美得有型。
久木呆看了一會兒,低聲說:
“還是覺得你像梅花甚於櫻花。”
“怎麼說?”凜子停下喝湯的手。
“櫻花美是美,但太過華麗浮誇,比較起來,梅花靜靜地卻不損清麗。”
“不會太樸素嗎?”
“怎麼會,反而高雅清淡。”
“以前人們一談到花指的就是梅花是吧!”
“奈良時代以前的人們確實愛梅,而進入平安時代以後櫻花才開始變得被推崇,不過,梅花除了花外,枝也值得觀賞。”
凜子點頭,目光移到和服下襬。
“這件衣服下面只有枝椏沒有花。”
“畫師不是說‘櫻花畫花梅畫樹’,但梅還是凜冽的枝椏有看頭。”
久木這時想起一句詠梅的俳句。
“有首詠梅佳句,是石田波鄉的‘枯梅一枝,端正如死者仰臥’。”
說出以後才想到凜子父親剛過世。
“不是說梅花適合死者,而是梅花有種說不出的清冽莊嚴的感覺,就像櫻花比喻世事流於情感的虛幻,梅花清寂、張力十足的氣氛,能夠傳達出其人的生活方式。”
“我明白這種感覺。”
“可是我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不是嗎?”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
瞬間浮現在久木腦海中的是凜子意亂情迷時妖魅的姿態,那到底是梅花還是櫻花?如果是梅花,或許近似上下枝椏交纏狂舞的梅。
久木像要揮去這份綺思,切著主菜烤鴨胸,問道:
“今年初謁去過沒有?”
“還在喪中不能去,你呢?”
聽到她反問,久木沒提和太太一起去的事,只說:“去了,抽到個小吉籤。”
“去年不也是嘛!”
“你倒記得清楚。”
一年前的正月裡,久木和凜子曾到赤坂的日枝神社去過,那天已是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