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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木差不多十年沒和老婆發生性關係,原本以前他就要的不多,屬於自然而然消失的狀態,現在說她是自己的女人,不如說是生活伴侶更為貼切。
同事中有人鼓吹“不把工作和性帶回家”的謬論,而久木和太太的關係也就近乎如此。
或許這是男人自私的說法,對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什麼都瞭解得一清二楚的妻子很難感覺“興奮”。共同生活在一起如此漫長的時期,說是近親比說是妻子還要貼切,出於這種感覺,甚至有些率性的男人竟然說“不可近親相姦”。�
不管怎麼說,結婚後經歷了二十五年的共同生活,夫妻之間不再有浪漫的感覺和激情,有的只是安定。換句話說,男女關係從安定或激情中任選其一,想要同時擁有就太貪心了。
倒不是為了印證這種說法,但此刻的久木追求的是後者並且耽溺其中。�
雖是週末傍晚,路上卻出乎意料地擁擠,出門時還覺得太早了些,現在看樣子要趕五點的典禮,時間未必充裕。駛過特別壅塞的澀谷、青山道,久木把車開向赤坂。看著副駕駛座上的高爾夫球袋,他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到目前為止,已經和凜子一起出外過夜旅行好幾次了,每次總是直接從公司趕往目的地。老實說那樣比較輕鬆,今天是假日,不好出門,想了半天,只好說是和朋友出去打高爾夫球。
他是昨天晚上告訴太太的,太太表面上看也沒有特別起疑,今天出門時,她的樣子與往常無異。
久木心想太太還肯定沒發現他和凜子的關係。但轉念一想,或許她早已看穿了一切。她本來就不太強烈表示嫉妒、顯現憤怒,總是優哉悠哉地按照自己的步調生活,她心裡是不是真的這樣不得而知,至少在表面上令久木認為她是如此。總之,久木是吃定她這種個性,外遇不斷。
不過看到太太總是一成不變的沉著態度,總讓他覺得她似乎看穿了一切,知道到頭來丈夫總會回到家中。
然而,獨獨這次跟以往有些不同,自己這樣說有些怪異,自己都動了真情,她卻還是一副悠哉從容的模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因為熱衷於陶器顧問這份工作的緣故嗎?或是也有了喜歡的男人?他雖不認為有人會勾引他年近五十的太太,但想到自己年紀更大,似乎也不能完全否定這種可能。�
如果太太也有外遇,他終究不會好過,只是就他現在的立場他根本就沒有苛責她的權利。
抵達飯店時四點五十分,離頒獎典禮開始只差十分鐘。�
久木把車泊在停車場,來到二樓的會場,入口處已經聚集了很多書法家和相關人士。
久木穿過這群人來到接待處,簽了名。凜子像久候多時似地走過來。
凜子今天穿著淡紫色和服,繫著白色刺繡和服帶,頭髮攏成髮髻,插著珍珠髮簪。走近一看,和服胸前畫著小朵菊花,愈向下擺處底色愈深,裙襬附近更是叢花爭豔。
久木正看得出神,凜子表情訝異。
“怎麼啦?”
“沒什麼,太漂亮了。”
凜子穿和服或洋裝給人的印象完全不同。穿洋裝時顯得可愛,惹人憐惜,穿和服時矜持中帶著沉穩,更像豔色誘人的有夫之婦。
“一直沒看到你來,好擔心哩。”
“路上車多。”
久木跟著凜子進入會場,坐在中央偏後的位置上。
“那你就在這裡等我吧。”
“你在哪裡?”
“我坐前面,典禮結束後在隔壁房間召開簡單的酒會,你也來吧。”
久木點點頭,凜子轉身移向前席,久木看到她背後的和服帶子是二葉繪製的扇面圖案。
2。書法頒獎典禮
此次書法展,凜子得到鼓勵賞,在美術館展覽的作品是在半個榻榻米大的宣紙上寫的“慎始敬終”。
“開始時要謹慎,結束時要心存敬意。”
聽到久木的解讀,凜子解釋說:“對所有事物都必須這樣吧!”
她說得雖然有理,但在身為男人的久木看來,這樣未免太過正經八百也太過拘謹了。他想說出自己的想法,但想到或許這是支撐凜子生活處世的支柱,只有點頭稱是。
此次書法展設有大賞和優秀賞,其次才是鼓勵賞,共有三人入選。
“頒獎典禮你一定要來哦。”
他照凜子的吩咐來了,但久木顧慮的卻是她先生會不會來,估計凜子不會把兩個男人都叫到同一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