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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上,舞臺三間見方的(或者“約六米見方的”)地板光亮如鏡,後面的大板壁上畫著老松圖案。
舞臺左邊也是古典造型白紙障圍起的化妝間,由一條浮在池上的小橋相連線,一切景緻均對稱地倒映於池面上。�
簡直像幅畫。據說這個能劇舞臺本來在加賀前田家宅邸內,明治末年,經由富岡八幡宮遷建到這裡。
從那以後不時在池周圍的篝火映照下舉辦能樂、日舞、琵琶、傳統民謠表演。今晚沒有表演,在山野寒氣中,舞臺一片靜謐,更添幽玄情趣。
久木和凜子肩膀緊偎在一起,專注地看著這舞臺,錯覺此刻那幽暗的舞臺後面會突然冒出戴著瘋狂面具的女人和男人。�
兩人去看薪能是在去年秋天。
他們那時看過鎌倉大塔宮境內舉辦的薪能,然後在七里濱附近的飯店過夜。
那時兩人正打得火熱,沒有現在這種受困的感覺。幽會過後,凜子照舊回家,久木也顧慮到太太而回到家裡去。�
如今只隔半年,兩人的家庭就已經面臨毀滅。
“那時演員戴著天狗面具。”
凜子是說在鎌倉看到的狂言劇,當時兩人都還有笑出來的興致。
“不過這裡恐怕不適合演狂言。”
在這深山幽靜的舞臺上,似乎比較適合表演那種稍微深入人心、探索情念真諦的劇目。
“真是不可思議……”久木望著池面搖曳的露臺燈光低聲說:“古時候的人一旦來到這深山老林裡,一定會認為再也不會被人發現了吧。”
“大概也有一起私奔的吧!”
“男人和女人……”久木看著舞臺後面黝黑靜寂的山巒:“即便和你單獨住在那種地方恐怕也是一樣。”
“你是說總有一天會厭煩嗎?”
“打從男人和女人開始在一起時,怠惰這個毛病便會悄然而生。”
老實說,久木現在對愛情是持懷疑態度的,至少不像年輕時那樣單純地以為只要兩人相愛就能天長地久。
“或許愛情燃燒的期間沒那麼長。”
“我也這麼覺得。”
凜子表示贊同,久木反覺有些狼狽。
“你也這麼認為?”
“是啊!所以才想在燃燒最熾烈時結束啊!”
是被燈光凸現的能劇舞臺所魅惑嗎?凜子的話怪異而有點恐怖。
久木突然覺得冷,把手縮排懷裡。
櫻花開時天猶寒,入夜以後是有點冷。
“走吧?”
感覺再待下去就會被舞臺的鬼魅鎮住,繼而被拖曳到遙遠而古老的世界中去。
久木起身,告別舞臺似的又回望一眼後才離開露臺。
4。紅衫下的慾望
回到房間後發現,室溫已被調至適宜的溫度,裡面靠窗的地方已經鋪好了被褥。
久木試著先仰臥在被褥上,猛然抬眼,發現窗邊的櫻花正望著他。
或許今夜的一切都將被櫻花窺去。他呼喚凜子,卻沒有聽到回應。
他閉上眼睛繼續躺在那裡,靜待凜子走出浴室。見她只穿一件浴衣,盤起來的頭髮已經垂放下來。
“不穿那件長衫嗎?”久木問。
凜子站住,“真的要穿?”
“不是帶來了嗎?”
凜子默不做聲地回到客廳,久木只留下枕邊檯燈,重又望向夜窗。
在深山旅館看過幽玄的能劇舞臺後,他正等著女人換上鮮紅的長衫。
看似極不搭調各有追求的幽玄與放蕩的組合,其實兩者之間似乎存在著出人意料的共性。例如能劇中有“神、男、女、狂、鬼”五種分類,箇中自然隱藏著男人與女人的情念。
適才久木看到能劇舞臺時,被其莊嚴的感覺所震懾,但事實上卻也同時挑起了某種妖魅放豔的情緒。
事物常有表裡,莊嚴的背後潛藏著淫蕩,靜謐的背後隱藏著痴狂,在道德的背後棲息著的悖德才是人生至高的逸樂。
久木正胡思亂想中,紙門開啟,身裹紅色長衫的凜子現身而出。
久木一下子坐起身來,瞠目呆望。
眼前的凜子身著一襲鮮紅純色長衫,但那張臉上還帶著女童般的稚嫩表情。
低矮微弱的檯燈光線照射下,凜子大大的身影延伸到天花板上,久木一時錯覺是旦角出現在能劇舞臺上。
他覺得不可思議,更加定睛凝望,發現凜子的臉逐漸像能劇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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