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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時候醒來時凜子的頭還壓在久木肩頭,令久木手臂發麻;有時候上身離得老遠,下半身還交纏著。現在兩個人就這麼睡下,還不知道醒來後會是什麼姿勢。
但不論如何,男人與女人都習慣且喜歡性愛之後肌膚與肌膚若即若離、適度相擁,慵懶地躺在床上。
在這種狀態下,久木的腦袋還是清醒的,他把目光移向窗簾緊攏的窗戶。
差不多六點了,該是太陽緩緩沉落在弧形海岸線彼岸的時候了。
2。與凜子初識
兩人是在昨天傍晚來到這家位於鎌倉的飯店的。
週五三點過後,久木離開位於九段的公司,到東京車站和凜子會合,搭乘橫須賀線在鎌倉下車。
飯店在七里濱畔的小高丘上,每逢夏季這裡是年輕人熙來攘往的海岸通道,一進入九月,車輛銳減,坐計程車不到二十分鐘就來到了飯店。
久木選擇這家飯店和凜子幽會,是因為這裡距離東京不到一小時的車程,就頗有暫離都市短旅的氣氛。飯店房間可以看見海,也能享受古都鎌倉的靜謐。而且飯店才新開張,熟客還少,不太容易被人看見。
當然,儘管久木這麼想,也難保不會被人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雖說久木任職的現代書房是出版社,對男女之事比較看得開,但是讓人知道他和老婆以外的女人上飯店,終究有些負面影響。
可以的話最好儘量避開這種麻煩,他不想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事實上到目前為止,久木一直都很注意這點,小心翼翼地應對女性。
可是認識凜子以後,久木失去了這份避免引人注目的耐心。
原因還是在於認識凜子這個他最喜歡的女性之後,覺得為了和她見面,多少冒些危險也是無可奈何的。而讓他更放得開的契機,則是一年前被解除部長職務,並被貶到調查室這個閒差之後。
的確,對久木來說,一年前的人事異動對他打擊太大。本來久木也和一般人一樣,希望在公司主流派中按部就班地往上升。一年前當他五十三歲時,身邊的人都說他是下一任董事候補,他自己也這麼覺得。
可事實卻是那麼突然,不但沒有晉升,反而被解除了出版部部長職務,貶到任誰看來都是閒差的調查室。在這人事變動背後當然有他對兩年前社長換人後社內有一批所謂社長心腹的新勢力抬頭這種形勢認識不清的緣故,不過異動既已成定局,再去追究原因也於事無補。
更重要的是久木深深懂得,他此次錯失升任董事的機會,再過兩年就五十五歲,已經永遠不可能升上董事了。就算職位再有調動,不是換到更冷門的位置,就是外派子公司罷了。有了這層認知後,對生活反而開啟一片新視野。�
從今以後可以不慌不忙、自由自在地生活了。不論怎麼掙扎奮鬥,一輩子終究只是一輩子。觀念一旦改變,過去覺得重要的東西不再那麼重要,反而是從來不覺得太珍貴的事物突然變得珍貴起來。
解除部長職務後,頭銜雖是“編輯委員”,實際上幾乎沒有像樣的工作。因為在調查室上班,需要蒐集各種資料,有時候要整理像是專輯之類的題材提供給相關的雜誌,雖然這些是他主要的工作,但沒有一件有明確的交差期限。
身處在自由多閒的職位後,久木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真正打從心底迷戀或愛上過一個人。
當然,他過去對太太和其他交往過的女性,都抱有好感,也曾有外遇,但都無疾而終,從來沒有那種整個身心燃燒起來的切實感受。
照這樣下去,他的生命中就將留下最大的遺憾。
松原凜子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久木面前。
戀情的邂逅總是很偶然,久木遇到凜子也完全出於一個偶然的機會。
去年底調到調查室,三個月之後的一天,在報社文化中心任職的好友衣川來請他做一場內容為“文章的寫法”的講座,有近三十個學員,衣川希望他去談談有關寫文章的話題。
久木並不是實際創作者,只是在出版社編書出書罷了,自覺無法勝任而拒絕。但是衣川說不必想得那麼嚴重,就只談談過去讀的各式各樣文章並將其編整合書的經驗就行,再者,衣川那一句“你現在不正閒著”讓他動了心。�
衣川來找他,不只是為演講,看起來還有為被貶到閒差的他打打氣的心意。
他和衣川是大學同學,文學院畢業後,衣川進了報社,久木任職出版社,工作地點雖不同,但時常碰面喝酒。六年前久木升任出版部長,衣川也不甘落後似地當上文化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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