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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貸的人上門催了幾次,甚至揚言再不還錢,就要去他妻子住的醫院那裡鬧,逼他想方設法還錢。 放貸的人也去他工作的地方過幾次,差點要砸了工作室,老闆雖然知道現在這份工作賺的錢可能是菲爾德目前唯一的收入,但在這個事態下,也不得不辭退他了。 但老闆看著現在這個落魄的工程師,到底是在這 裡工作了許多年了,最後還是心軟了。 他多給了菲爾德一個月的工資,然後還未他提供了一個由斯塔克集團開展的最新科技博覽會中很偏僻,也很小的展位。 這個博覽會規模極大,有很多大型企業,富豪,社會名流都前來,其中的機遇數不勝數。 而且它面向整個紐約,向許多小公司,個人等提供了大量展位,所以菲爾德的老闆才能憑藉關係搞到了一個小展位。 他知道菲爾德一直有研製機械,如果在博覽會被人看中,可以展開合作,那麼菲爾德就可以獲得大筆資金,解開他所面臨的的危機。 因此菲爾德帶著自己這些年最好的一件作品,惴惴不安、孤注一擲地前往了博覽會。 然後就在第一天,面向商業人員,也就是能夠獲得資助合作機率最大的一天,菲爾德一無所獲。 ——除了某些高高在上的嘲諷和無視。 當然現在被機械飛蟲侵佔了身體的菲爾德,已經無法再去思考這些問題了。 此刻他大腦中的思維已經被機械飛蟲所取代,成為了一個只會完美順從被設定好的命令的傀儡。 從表面上看,菲爾德同之前沒什麼不一樣。 為了去博覽會勉強收拾了一下自己,下巴上還有著泛青的胡茬,西裝是租的,微舊,而且也不太合身,臉上是難掩落魄疲倦的神色,走路時有一點駝背。 一個失意落寞,接近中年,快被生活重壓打倒了的男人。 但他此時所有的舉動,都是由機械飛蟲讀取了他的記憶,偽裝而成的。 這幅人類的軀體裡,正藏著一個冰冷的機械怪物,冷漠地透過菲爾德的眼睛,注視著人類的世界,沒有一絲錯誤地執行著被下達的命令: 潛入、侵佔、擴張,以及——殺死某個存在。 機械飛蟲沒有自己獨立的思考,它就像是蜂后統領的工蜂,是上位者思維觸角的延伸,沉默、不帶絲毫猶豫、乾淨利落地走出每一步。 它操控者菲爾德走到他的家時,在一個沒有監控的小巷口,幾個守在那裡,凶神惡煞的壯碩男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為首的一個臉上帶了到刀疤,顯得更加惡狠狠的男人一下子揪住菲爾德的衣領, 將他用力推到在了地上。 菲爾德倒在地上,側著身,許久沒打理的頭髮偏長,此時蓋住了他的臉,幾乎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 “怎麼,菲爾德,今天到時一眼不發了?”為首的男人一腳踩上菲爾德的手腕,惡意地加大了力度,“喲,還穿著西裝,上哪談生意了,弄到錢了嗎?” 其他幾人也圍住了倒在地上的菲爾德蠢蠢欲動,只等為首男人下令就狠狠揍他一頓。 見話音落下,菲爾德卻沒有絲毫反應,還沒等那個男人再給他身上來上一腳,一陣風吹開了在掩蓋住他的臉的頭髮,露出了他此刻的神色。 漠然的面無表情,還有那雙正浮現出冰冷的銀色,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人類身上的眼眸。 為首的男人本能地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但還沒等他反應,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在濃重的夜色中悄然靠近的蜂型擬態的機械飛蟲將尾部的針狀物對準了他們裸露的後頸。 然後迅猛且無聲地刺入。 幾人同時頓住了一瞬,隨後直直地低頭看向地上的菲爾德,眼中也浮現出那種冰冷的銀色。 然後菲爾德以一種極為彆扭的姿勢直直地站了起來,在這個偏僻,夜深無人的路上,幾人走向了菲爾德的家。 如果有人在這裡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駭地遍體生寒—— 濃重的漆黑夜色中,幾人以一個幾乎相同的姿勢向前走去,甚至邁出的每一步都是恆定的長度,眼中有著一抹冰冷的銀色,就像是被控制的機器人一般。 …… 第二天一早,彼得就早早的到了博覽會門口等待著沙利葉的到來。 小蜘蛛叼著一片面包,理了一把一覺醒來發現睡的亂七八糟的頭髮,踮著腳透過人流努力地想找到沙利葉。 突然,彼得像是看到了什麼,睜大了眼睛,幾口將嘴裡的麵包咀嚼嚥下,朝一個方向揮了揮手說道:“沙利葉!這裡!” 不遠處早已注意到彼得的存在,還是環視了一週,裝作才看見彼得動作的沙利葉也揮了揮手,臉上多了一抹笑容,朝彼得那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