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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救了,至少保住了命,營救她出獄定是遲早的事!”四少彷佛是太過意外,臉上竟沒有一絲笑容,沉默良久才低低問了聲,“她……如何辦到的?”蕙殊搖頭,報上新聞語焉不詳,只模糊寫道——陷入僵局的徐季霖遇刺案忽有轉機,以總理夫人洪嶽佩華為首的婦女同濟社公開批評此案,發起集會聲援胡夢蝶,譴責佟孝錫妄顧公正,以強凌弱之行為,其他各界也紛紛關注此案進展……鑑於徐季霖遇刺一案眾說紛紜,主審官員認定目前證據未足量罪,宣佈暫緩庭審,犯人收押在監,因病就醫於東橋醫院。“看來霍夫人已將夢蝶姐救出監獄,因病就醫也是緩兵之計吧。”蕙殊欣喜道,“幸好你聽了她勸,待你眼傷治癒,那邊人也救了出來,真是再好不過!”四少一言不發,目光微垂。蕙殊住了口,不知自己說錯什麼,也不知四少臉色為何如此異樣。“怎麼了,有什麼不妥?”蕙殊惴惴問,“你怕霍夫人救不了夢蝶姐?”“她救得了。”四少唇角略牽,分明是笑著卻讓人看得心裡不安。窗外影影綽綽綠蔭,風一下下吹動垂簾上流蘇穗子。他側過臉,緩緩道,“這樣的代價,自然救得了。”
廿三記:相濡沫·共靈犀
寒雨蕭瑟,一團橘黃燈光的暖意,不足以驅散夜的黑暗。一冊日記本攤開,合起,又再開啟……燈下女子怔怔看著雪白紙頁,再一次將筆擱下。已經許久不曾寫過日記,四邊已磨舊的日記本子仍隨身帶著,卻似乎再沒有那樣細緻的心思。
這些年匆匆忙忙,輾輾轉轉,好似什麼都沒有變,卻總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修長手指撫過紙頁,燈光映照無名指上一點璀璨,小小一枚石頭被指環託著,晶瑩流轉。
念卿嘆口氣,合上日記本。
窗外雨聲簌簌,寒意更濃。
這樣的夜晚,不知他宿在哪裡,冷是不冷。
前日軍營出事之後,仲亨連家也沒回,即刻趕往鄰近駐軍各地,親自視察軍需。這一走就是三天,駐軍之地偏遠,往來奔波勞頓,又遇上這連日大雨……此番他是動了雷霆真怒,鐵下心來徹查到底。
這些年來,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失望。
她卻幫不上他分毫,連一句寬慰的話也沒機會同他說……甚至,來不及向他解釋胡夢蝶與同濟會的事。
合衣躺在床上,關了燈,眼前浮現那雙深邃凝重目光。
念卿將手按在心口,竭力壓下紛亂忐忑心思,覺察心跳得飄飄忽忽,彷佛無處著力。
不管怎樣,明晚仲亨便要回來了。
期盼與忐忑交織成魘,一夜驟夢頻驚。
臨到天亮時迷迷糊糊睡去,朦朧裡聽見聲響,見他俯身吻她額頭,替她蓋好被子,悄無聲轉身離去。如同在家的時候,每天清晨他早早離去,從不將她驚醒……明知是在夢中,也覺心安,念卿甜甜嘆口氣,側身酣眠。
這一睡,便睡到晨光照上枕間。
念卿眯了眯眼,隱隱聞到一縷幽香,卻奇怪房中並無花束……驀地,側首卻見床頭有一枝半綻的白梅。
念卿一驚而起,披衣散發奔下樓去,迎面見著一名女僕,慌忙便問,“督軍回來過?”
“是,督軍天未亮時回來的,換過衣服又走了,特地吩咐不要吵醒夫人。”
“他去哪裡了?”念卿怔怔問。
女僕搖頭不知。
念卿扶了樓梯,茫然呆立半晌。
這一整日裡,僕人們覺得,夫人從未像今天這麼難侍候。
平素從不在意他們準備什麼飯菜,今日卻親自入廚,對菜式口味再三挑剔,折騰了大半日總算預備好晚餐,樣樣都照著督軍最愛的口味,且又別出心裁。然而從黃昏等到天黑,直等到臨近半夜,督軍仍未回家。
眼看著夜闌人靜,桌上飯菜冷透,下人們面面相覷……夫人卻仍然在等。
壁鐘滴答滴答,轉眼已是午夜。
念卿再也無可奈何,只得讓人接通侍從室電話,問一問督軍是否還在忙。
女僕將電話接通,才問得兩句,臉色已異樣。
念卿見狀一驚,從沙發裡霍然起身,“怎麼回事?”
“侍從室說督軍已離開三個鐘點了……”女僕惴惴道,“走時只帶了兩個侍從,座車也還停在樓外,不知人去了哪裡。”
整個侍從室被驚動得人仰馬翻。
夫人連夜趕過來,命人全城搜尋,務必找到督軍去向,且不可驚動外界。
照說這麼一個城裡,走也走不到哪裡去。
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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