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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她親暱玩耍。
念喬在一旁看得驚奇有趣。
霖霖站起來,從衣服兜兜裡掏出一塊壓碎的莓子蛋糕,掰下一半丟給墨墨。
墨墨兩口吞了,歡喜地舔著舌頭,像只小狗似的拿腦袋直蹭霖霖的手,繼續討要另半塊。
霖霖笑嘻嘻朝念卿吐了吐舌頭。
她總是這樣,每晚睡前的宵夜,她常常只喝牛奶,把點心悄悄藏起,等第二天一早帶給墨墨。
這令念卿哭笑不得,卻也捨不得責備這孩子的善良心意。
霖霖摸著墨墨的頭,將另半塊蛋料遞給它,“好吃嗎,墨墨?”
念卿失笑,取了手絹上前,拉起霖霖的手,替她抹去一手的碎屑。
“廚房的嬤嬤呀!”霖霖回過頭來,也就在這一剎那,墨墨似被鞭子抽中,猛地騰躍而起,發出一聲淒厲吼叫,從半空滾落地上,粗尾重重掃在霖霖身上,將她掃倒在地。
變故突如其來,發生只在一瞬間。
黑豹伏在地上痛苦抽搐,大口喘著粗氣,身體陣陣發抖,霖霖跌倒在它爪下,被它沉重身體壓住。僕人目瞪口呆,來不及高聲呼救,只見夫人已撲了上去——
“霖霖!”念卿抓住了霖霖的手,將已嚇呆的霖霖拼命往外拽。
豹子一聲咆哮,聳身前撲。
念卿猛然將霖霖拽入懷中,合身就地撲倒,避開了豹掌致命的一擊,然而裂帛聲裡,肩背撕裂般劇痛傳來,如有烈火竄上肌膚。
僕人放聲尖叫,“來人啊,豹子發狂啦——”
痛苦掙扎中的黑豹赤紅了雙目,一股股白沫從口裡湧出,狂性大發地翻滾在地,拼著瀕死爆發的蠻力又一掌將念卿掀倒,頃刻間,念卿肩背已是血肉模糊。
女子尖叫聲刺破茗谷夜晚,遠在前面廳中的許錚和蕙殊也清楚聽見。
“是夫人?”蕙殊驚呆。
“是念喬小姐!”許錚脫口回答,箭步朝後園奔去。
劇烈恐懼和痛楚襲來,生死交關之際,念卿腦中異常清明,兩次敏捷避開豹子的襲擊,卻也被逼到了豹籠角落的絕境。身後咆哮聲逼近,念卿一咬牙,拼盡全力將霖霖猛地推開,回身張臂擋在豹子面前,眼前血盆大口陡張,尖齒如匕首,濃重腥氣噴到臉上——
剎那間,仲亨的臉掠過眼前。
念卿緊閉了眼,腦中一片空白。
一個沉重力量撞上來,猛地壓住了她,肋骨傳來劇痛,耳邊卻是咔嚓一聲骨頭斷裂脆響,腥熱鮮血噴濺!
念卿睜開眼,咫尺之間,是念喬的臉。
豹子被撞倒在自已身側,撞到它的,是念喬。
念喬以瘦弱之軀猛衝過來撞開了黑豹,與豹子滾倒在一起,毒發抽搐的豹子拼盡瀕死之力,回頭反噬,一口咬在唸喬肩頸,利齒切入骨頭,鮮血激濺,星星點點噴了念卿一臉。
槍聲劃破血腥的夜,趕到的侍從亂槍齊發,將豹子擊斃當場。
夜空中彷彿仍有血雨飄灑,連天空也變成了一片旋轉的血紅。
念卿僅有的一點清醒神識裡,聽見霖霖終於哇一聲大哭出來。
第四五記 (上)
白色煙霧從菸斗中大股大股冒出來,一手拿菸斗一手拿電報的人蜷身在沙發中,垂目看這十萬火急送到的電文,喉嚨裡發出格的一聲,電報在手中微微發顫。
直看了半晌,也不開口,只將電報紙湊近菸斗,就著一點火光點燃,緩緩燒去 。
“豎子不足與謀……”柳沛德喃喃自語,似一聲苦笑,又似一聲長嘆,蜷在沙發中的身影深深的佝僂下去。他狠狠抽一口煙,噴出大股煙霧,將空洞眼神籠住。
古往今來,多少驍勇名將一生殺敵無數,最終卻倒在政壇之下。
若說萬物有生克,那麼英雄得天敵便是政客。
霍仲亨自負豪傑,卻不知自己早落在權術陷阱中,這原是一盤沒有懸念的對其。柳沛德算無遺策,身為先總統身邊第一謀士,卻惟獨沒有算到這一個乾坤陡轉的變局——若對手早已將自己置身輸贏之外,棄了全部籌碼,你又如何贏他。
萬萬想不到,那個人竟決絕至如此地步。
柳沛德一動不動坐了半晌,叼著菸斗遲緩起身,一步步走出臥室,抬眼看見等候在外的顏世則與另兩名心腹。
“那女人還活著?”柳沛德白鬚顫動,目光冷淡。
兩人惶恐低頭,顏世則垂首答道,“外傷不足以致命,不過霍沈念卿的妹妹證實已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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