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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為了映襯彼此的存在。
一曲嫋嫋而終。
母親的手停在琴鍵上,深垂了臉,語聲極低,“我會過得好,我會的。”
她語聲終是不能平緩,帶了一絲顫抖。
他伸出手臂,輕輕攬住她,輕得像攬住一觸即散的雲。
母親低頭而笑,笑容似平靜湖面掠起的漣漪,手從琴鍵滑過,帶起一串溫柔音符。她靜靜抬眼,指尖拂去鋼琴上薄薄灰塵,“過些天就是聖誕夜了,蕙殊和許崢也會回來,到那天我們來辦一次舞會,你說好麼?”
他微笑,“那麼我要和你跳第一支舞。”
她搖頭笑嘆,“我們己老了,第一支舞應該讓給霖霖和彥飛了。”
他看著她,“就算你活到一百歲,仍然比我青春年少。”她亦抬眸看他,“聖誕夜之前,你不會再走,對麼?”
他靜了一靜,“你叫我不走,我只好不走。”
“然後呢,過了節,你還是要去上海?”她卻蹙了眉。
他不說話。
她黯然,“為什麼一定要親自處置那個人,你分明不用自己去。”
他只淡淡回答四個宇,“我想殺他。”
她怔怔問,“為了洛麗?
他領首,“也為了敏言。”
“我不懂你在想什麼。”她脫口問,“為了敏言,你寧願自己去做她殺父仇人?”
“除了我,佟孝錫不會轉易踏進旁人的陷階。”他仍是輕貓淡寫語氣,“這段恩怨由我而起,便該由我了拮。既然必定有一人要與敏言結下殺父之仇,這個人由我來做,再好不過。”
第十七章
【1999。4茗谷廢宅】
傳真發出一直沒有迴音,啟安將電話打到二姐啟愛的工作室,才知她又去肯亞拍攝非洲野生動物圖片專輯。助理說她三週之後回來,然而轉眼已是四月底了……艾默的書稿寄回出版社稽核已有一個月,如果一切順利,付印出版也就在眼下。
這讓啟安的等待越發焦急,思慮越發躊躇。
四月春暖,似乎萬物都以蓬勃之機滋長,一切的人與事,都顯出盎然。
廢宅的修復工作進展順利,一天天,一寸寸,看著荒蕪的庭院變回開闊清爽,傾頹的樑柱重新豎立,斑駁殘缺的牆壁被修補完好……不可思議的變化在悄然無聲中到來,令人無從察覺,更無從抵抗。
連啟安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習慣了廢宅裡輕而急促的腳步聲,那是她在磚瓦間走來走去,哪裡有工人需要幫忙,哪裡出了問題,她會第一個跑來叫他,當每天工作結束,工人們都陸續離開之後,她還會仔細檢視一遍。這種時候,空曠的工地上只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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