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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微楞的神情,又淡聲說道。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方遠大人心繫黎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大人定能成為超越凡體的存在,成為人們心中的信仰。”
方遠聽到公主的話,身體猛然一拌,想起四十年前,那時候的自己意氣風發,一心為國,奈何現在的自己卻成了依附強勢的庸臣,他心中的悔意跟不甘齊齊湧上,禁不住眼角有些溼潤,他凝眸望著書顏,怔怔說道。
“公主,您不愧為我大楚第一公主!”
書顏對著方遠淺淺一笑,說道。
“方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休,楚國戶部可不能少了方大人。”
方遠連連點頭,便退在了一邊。
這時,一聲幾不可聞的冷哼在前方響起口書顏聽到那聲冷哼,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童顏鶴髮的老者正站在百官身前,目露鄙夷的望著自己。書顏淡笑一聲,盈盈走到那名老者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
“這位可是沽州鴻儒李益?”
老者淡淡的掃了書顏一眼,冷哼一聲說道。
“正是!”
書顏撇了撇嘴角,見老者面上帶著濃濃的怒色,便問道。
“李老先生何故對本宮怒目相對?”
李益轉過頭,直直盯著書顏,冷聲說道。
“公主乃一介女流,不安分於後宮,為何跑到前殿接見群臣?昨夜,老夫夜觀天象,火冥星位居中宮,以老夫看來,公主適宜早些嫁娶。天象如此,望公主莫要違背天意。”
李益身後的眾臣聽到他的話,紛紛迎合。
“對!”
“李國監所言極是!”
書顏眸光清淡的從李益身後的眾人掃過,眾人望見書顏冷冽的眸光,心中俱是一怔,急忙止住了話語。
書顏淺笑一聲,笑道。
“李老先生果然是大儒啊!”
李益趾高氣揚的望了書顏一眼,蒼老的面上閃過一絲狂傲,冷聲說道。
“老夫鴆儒之名,難道公主今日方才知曉?”
書顏冷笑一聲,晶澈的眸中溢位濃濃的鄙夷之色,上下打量了李益數番,只把老頭看的有些不自在了,才淡聲說道。
“儒有小人與君子之別。君子之儒,忠君愛國,守正惡邪,澤及當時,名留後世。小人之儒,咬文嚼字,頤指氣使,研究天象,皓首窮經,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
李益聽到書顏句句都在說自己,心中不禁震怒,身休微微抖動,伸出乾枯的右手指著書顏,顫聲說道。
“你……你大膽!竟敢辱罵國子監主事!”
書顏面色驟然一變,眸中精光四射,眸底似有無數道利箭射出一般,而她的身周更是瀰漫出一層懾人的威勢,她踏前一步,清喝道。
“你才大膽!”
書顏清冷的喝聲,似是炸雷一般,在眾人身周炸開,眾人抬眸間,只望見公主面色生冷,晶澈的眸子似古井一般幽深,又似臘月寒潭一般陰冷。
李蓋望見公主的神情,心中猛然一驚,呆呆立在原地,眸光怔怔的望著書顏。
書顏冷哼一聲,繼續喝道。
“老夫子竟敢對本朝公主厲聲相喝!著實無禮!相鼠尚且有皮,老夫子生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李益身影一滯,急急退後一步,手臂顫抖指著書顏,喊道。
“你……你……我……我……”
書顏冷笑一聲,滿臉嘲諷,踏近一步,緊緊逼向李益,冷聲道。
“本宮聞言,李益夫子,遺棄糟糠之妻,另娶新妾八名,如此卑鄙齷齪之人,妄稱鴻儒!是禽獸也!”
李益聞言,面色蒼白,唇角不住抖動,身影繼續向後退去。
書顏步步緊逼,眸光依然生冷,凝似冰霜,說道。
“妄你以鴻儒自稱,竟敢聚眾闖宮,目無君王!你身為沽州之民,卻至眼下沽州大旱而不顧,沽州餓俘遍野,而你卻沐衣而冠,於皇家聖地搔首弄姿,是忘本也!如你無父無君之行徑,豬狗不如!”
李益胸口劇烈起伏,雙眼充血,隱隱外凸,瞪著書顏,兀自伸手指著書顏,狂喊一聲。
“你……我要見陛下告你!”
“你住口!”
書顏猛然清喝一聲,眸中鄙夷之色更濃,面上揚起不屑的冷笑,厲聲喝道。
“如你奴顏婢膝之徒,狼心狗行之輩,安敢秉政社稷!更有何面目,見我朝聖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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