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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聞聲跑向陡坡的另一側,秦湘撐雨傘站在距離他們十幾米遠的一棵綠化樹旁,腳步慌亂地向後退。修剪平整的綠化樹下,躺著一個穿紅短袖T恤的人,雙腳併攏,雙臂貼身,面朝下直愣愣地趴著,身體紋絲不動,大雨落在他的後腦勺上濺起的水花,跟落在石頭上的沒什麼兩樣。看上去,像是一件祭祀神靈的供品。
李海山顫聲叫:“是……是他,他昨天生日,特……特意穿了紅T恤。”
“他、他死了嗎?”秦湘又開始抽泣,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悲傷。
“他死了!”老謝見過太多的屍體,自信眼前的“供品”不會是活人。走上前去,摸了摸“供品”的身體,沒感覺到絲毫暖意,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他想翻轉“供品”,驗明正身,可是,當他把“供品”翻成側身時,“供品”的一隻眼睛睜開了,嚇得他魂飛天外,慘叫一聲,向後摔了個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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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死裡逃生(4)
李海山和秦湘更是喊叫連連,逃命一樣跑上了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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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燈的冷光籠罩著一張臉,漂白了五官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傷,左眉骨上方的皮開肉綻被映襯得絢爛如花。女醫生手中的針靈巧地刺穿薄薄的花瓣,一縷鮮血花露般從綻開的皮肉間湧出,順著花瓣往傷者的眼睛流淌。
“閉上眼睛!”女醫生輕叫,有點忙亂地抓藥棉截流,還是漏網了一串。
然而,那張臉依舊靜如死水,毫無反應,眼睛像兩隻燒壞的電燈泡,直愣愣地望著無影燈。漏網的鮮血如願奔向眼眶,沿眼睫毛慢慢滑落,最後懸掛在眼睫毛尾端,宛若幾滴紅色的淚珠,閃出攝人心魄的光亮。
“醫生,我幫你。”一位護士站到無影燈前,動作優雅又不失利索地用棉籤吸走那幾滴紅淚。
女醫生點頭致謝,護士退開,女醫生又繼續專心縫補那張臉上的傷口。
血止住了,縫補工作進行順利,可是,每完成一針,女醫生心裡便增加一分怯意。她經手過無數次縫傷,從來沒有膽怯,今天她膽怯了。這張臉不該屬於活人,因為擁有這張臉的人根本不知疼痛。一聲不哼,紋絲不動,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始終保持一個姿勢。換別人,早已疼得冒汗,這人身上卻冰涼如鐵。快縫完了,女醫生終於控制不住自己,雙手開始顫抖,手上的針數次扎到傷口以外的地方,她越來越覺得是在給一具殭屍縫傷。
“你沒事吧,醫生?”秦湘發現女醫生不像在縫傷,像在用針扎人。
女醫生尷尬地停手,舒了一口氣,“燈光有點背手。”女醫生動了一下無影燈,用身子遮擋著悄悄把手放到那張臉的鼻孔下,呼吸正常,只不過弱了點兒。
“好了沒有?”李海山出現了。
“快了!”秦湘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朝門口走去。
兩人出了門,李海山點燃一根菸,狠狠吸了一口。“這所學校真是撞鬼了,頭一天有學生跳樓,第二天又有學生無緣無故給打個半死,明天說不定還有下一個。”
秦湘靠在門邊的牆上,“知道是誰打他了嗎?”
李海山搖頭,“保衛處好像有線索了,他們不肯告訴我。”
“醫生說,張子的傷,沒有看上去那麼重,主要是心理問題。”秦湘嘆息。
李海山望向門口,“想不到他對林黛玉……啊,對林丹丹那麼痴情,這麼長時間了,居然瞞得那麼好。”
“你後悔討好過林丹丹,是吧?”秦湘有一雙比實際年紀成熟許多的大眼睛。
李海山眼望他處,以手當梳,分散粘在一起長髮,“喜歡討好林、林丹丹的又不止我一個,唉……”說完,哀聲嘆氣,模樣非常傷心。
秦湘同情地看他,“丹丹平時跟我無話不說,我連她有男朋友都看不出來呢!後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李海山將溼漉漉的長髮往後攏,“昨天張子生日,在酒店請客,我和彭洋、潘雄,還有幾個男同學去了,陪他家一大群親戚吃完飯。才九點多,我們要他請去練歌房狂歡,他不幹,一個人坐計程車走了。我和彭洋發現不對頭,也打了部車,跟在後面,他來到學校進了女生宿舍,我們本想等他出來嚇他一跳,誰知沒多久就聽到他的哭聲。我們趕緊進去,林、林丹丹躺在地上,他和老謝扭打,像發瘋一樣又哭又叫,喊著:‘丹丹,是我該死!丹丹,是我該死……’”說著說著,聲音哽咽。
兩人不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秦湘又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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