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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十個頭,他才告訴我海山在哪……”說著,屈辱地流下眼淚,泣不成聲。
蘇放唏噓不已。劉曉嵐默然望了他半晌,又詳細地問了姓武的身材相貌、電話、地址,完了,收起錄音筆,起身說:“潘雄,你不要怕,我會通知附近的派出所和聯防隊,保護你家屬的安全,另外,如果姓武的聯絡你,你馬上通知我,這是我的名片。”留下一張名片,也不叫蘇放,自個兒往外走,她想讓這師生倆單獨說一會兒話。
“你、你不抓我了?”潘雄非常意外,高興地目送劉曉嵐出門。
蘇放心亂如麻,沒想好要跟潘雄說什麼,只是拍拍他說:“安心複習考試,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說完,也走出門。門外走廊裡,先前那位姑娘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懷抱熟睡的小女孩。他朝母女倆微笑點頭,這才向樓梯走去。
劉曉嵐腳步很快,蘇放出了小樓,看見她已在幾十米開外,正坐進路燈下的車子。夜裡天氣更冷了,路上行人稀少。蘇放走到距離車子十幾米處,一陣風吹來,他不得不側頭躲避迎面撲來的灰塵。大路另一側,有個人蹲在地上劃燃火柴,被風吹滅,又焦急地劃燃一根,嘴上卻不見有香菸。他感到奇怪,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汽油味,接著發現有一條水流橫過大路,一頭連線劉曉嵐的車子,一頭在那人腳邊。風停了,那人成功劃燃火柴,雙掌小心翼翼保護火苗,準備投向水流。
“快下車!”蘇放大叫著向車子狂奔,他已經看清,水流是車子油箱漏出來的汽油。離車子還有幾米遠,路對面燃起一條火龍,像跟他賽跑一樣,也飛快奔向車子。
劉曉嵐聽到叫聲,莫名其妙開車門回頭望。蘇放大步流星衝來,抓住她左手粗暴地把她扯出車門,又像扔木頭一樣,將她奮力擲向人行道,自己也側身魚躍而起。這時,“轟”的一聲,車子爆炸了,整個車體彈起幾厘米。強烈的衝擊波,將躍在半空的蘇放掀了一跟斗,蘇放落到地下,連續做了幾個前滾翻才止住勢頭。
“站住!”
劉曉嵐驚魂未定地爬起,發現路對面有人觀看,見她站起,掉頭就跑,她警惕地拔出手槍大喊。
“抓、抓住他,是、是他放火!”蘇放也看見那人了,想從地上爬起來,只撐起半個身子,又無力地躺下。
“砰!砰!”劉曉嵐朝天警示兩槍,那人跑得更快了。她也懶得去追,手槍平舉,碰運氣地接連扣動扳機。運氣相當不錯,一個彈夾打完,那人已趴在地下,不知被第幾槍打倒,還是連中幾槍。
“你沒事吧,我給你叫急救車?”劉曉嵐先不去管那人是死是活,走到蘇放身邊,關切地抓住他一邊手,輕撫他的頭髮。
“不用,我沒事,歇一會兒就好了!”蘇放渾身上下像剛被人痛毆了一頓,還是沒有力氣爬起來。
附近的居民,聽到爆炸聲、槍聲停止,紛紛跑出家門看個究竟。轉眼間,原來空蕩蕩的大路上,站滿了幾十號人,圍著還在熊熊燃燒的汽車觀看,連潘雄也帶老婆孩子出來了。
“蘇老師,你沒事吧?”潘雄一臉震驚跑向躺在地下的蘇放。
劉曉嵐離開蘇放身邊,表情沉靜,一手提槍,一手撥打手機,徑直向趴在地上的那人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所到之處,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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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節:窮途末路(7)
蘇放看著她威風凜凜的身影,欣慰地笑了,向跑近的潘雄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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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子成龍是每個家長的美好心願,這無可厚非。但是,總有一些家長一廂情願地誇大父母的職責,千方百計幫子成龍,似乎孩子成不了龍,自己罪不可貸。不過,大多數普通家長,最現實的心願僅僅是望子成人。李海山的父母就是這樣,只要兒子放學時,毫髮無損從學校歸家,已經心滿意足了,至於學習好壞,從不過問。對他們而言,學校跟託兒所沒什麼兩樣,不管小學、中學、大學。這並不意味著李海山缺少關愛,父母更在意他是否吃得飽、吃得好、穿得體面,哪怕收入微薄,對他的吃穿從不吝嗇。除此之外,實在負擔不起給他請家教,送他去學琴、學畫或參加一些花錢的運動的費用。孩童時,他的確羨慕過琴棋書畫皆學的小朋友,懂事後,他非但對父母沒有怨言,反而得意揚揚向同學誇耀。高三那年,從新聞裡看到一個高考失敗、自殺成功的學生。他奮筆疾書,寫了一篇題為《最苦莫過當學生》的文章,曾得到報紙發表。至今,他仍然感激父母,給他提供了一個沒有任何壓力的求學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