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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流的淚都流完了,離開的那一日,倒都是很安靜。安靜的上了車,安靜的辭別舊居。品級高的還能帶一個宮人,品級低的就只能狐身一個。
潮生站在角樓上,看著宮車一輛又一輛的從腳下經過。
“娘娘,這兒風大,還是早些回去吧。”
潮生點點頭,攏了一下斗篷,隨口問:“這遺妃遷宮的舊例,是什麼時候傳下來的?”
旁邊侍立的一位有年紀的女官答:“回稟娘娘,這是袁太后那時候就定下來的規制,太祖駕崩後,袁太后將當時後宮中的女子都遷進了北巷,還有些送到了房山,包括太祖曾經十分寵愛的胡妃、楊妃……”
袁太后這是假公濟私的,收拾昔日情敵啊。
說什麼地方擠不夠住,給新帝的嬪妃騰地方……這些都不過是藉口,袁太后肯定是憋了一肚子的氣,老公活著的時候她只能夾著尾巴做人,等他一死,袁太后可是狠狠的出了一口鳥氣,把那些昔日敢跟她叫板的狐狸精全一骨腦兒的發配到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去,大概還吩咐人要“格外”“精心”照管著。
潮生搖了搖頭。
之所以這事一代代沿襲下來,原因不難理解。每一任皇帝死了之後,做主的都是太后。後來者們的身份,和首倡者袁太后都是一樣的。心聲也肯定都是一樣的——狐狸精們,好日子到頭了,以後有你們哭的!
潮生沒這種心態,因為她只是皇后,不是太后。這些女人沒搶她的老公,她沒有切膚之痛。出於人道主義,她願意給她們較好的待遇。但是再多的,她也做不了。
如果四皇子還有個媽,現在後宮裡還有個太后,那可以料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還會和從前一樣,一次又一次的重複。
唉,潮生很想文藝的嘆一聲,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可是沒有辦法,都困在這四方宮牆裡,爭搶著一個男人,女人只能為難女人。
潮生一步一步走下了角樓。
天氣一天冷似一天,潮生忙得沒空感慨——
一轉眼,真的要過年了。
這還是新帝一家登基後的第一個年。
因為沒有大肆鋪張,這個年過得倒是素淨。
大公主將阿羅也一起帶了來。從上次十公主問那話的時候,大公主肯定就覺察了什麼,再加上霍家奪爵的事,十公主是肯定要另擇夫婿了。對大公主來說,阿羅象親弟弟一樣,十公主又是她妹妹。要是這事真能成,她也樂見其成。
潮生提前兩日,不著痕跡的對十公主透了口風。十公主這兩天雖然看著還一如往常,但是熟悉她的人能夠發現,十公主大部分時候都心神不寧,光為了配衣裳的首飾,就來回折騰了好幾遍了。
連帶著潮生也有點緊張起來。
那天也下著雪,倒不大,零星碎雪,象是搓碎的鹽粒,簌簌的落在簷尖瓦脊上,殿角的鐵馬銅鈐在北風中悠然的晃盪,發出並不連貫的響聲。因為下雪天潮,這聲音也不象平時那樣脆亮,而是有些嗚咽沙啞。
大公主把阿羅也精心打扮了一番——這回阿羅沒穿松漠族的衣飾,倒是一身中原男兒打扮——可不是書生裝束。錦袍、箭袖,嵌寶的珠冠,腳下是一雙青灰的厚底掐金鯊皮靴,顯得十分英武。公主們難免都要多看一眼,連潮生都覺得眼前一亮。以前看書上寫的那些形容詞兒,什麼猿背蜂腰,玉樹臨風,用在他身上都堪稱貼切,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
大公主在阿羅背上輕輕推了一把:“還不見過皇后娘娘?”
阿羅認認真真的打量了潮生一眼,末了才抱拳一揖,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不再這樣客氣。”潮生含笑問他:“你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也不見你進宮來,阿永可唸叨了你好些回呢。”
阿羅轉頭向一邊,有些不耐煩似的說:“進宮太麻煩。”
這倒也是實話,阿羅最愛的是直來直去,最厭惡這些繁文縟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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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要叫什麼呢?難道叫相親嗎?咳~~
第三二六章
阿永看起來十分穩重的走了進來,不過一看到阿羅,他的踱步就變成了一溜小跑,阿羅伸出手,一把將阿永給抱了起來。
這兩個人……
潮生已經習慣了,不過宮裡頭的人可不太習慣,尤其是跟著阿永進來的兩個女官,嘴半張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一大一小,看起來跟哥倆兒一樣,笑得都一樣傻氣。潮生揮揮手:“去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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