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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看見了,他們也不敢說。” 好吧,他說得對。她靠在門邊,兩人離得那樣近。他的頭微微垂著,他靠得近,她知道。可是她不敢抬起頭來。怕什麼,她也不知道。心跳得那麼快,象是要從喉嚨裡躍出來。
“潮生/”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他的手掌託著她的臉龐,她被動的,把頭抬了起來。窗子也許沒有關嚴,細細的風不知從哪兒吹來,帳幔輕微的搖晃,光影明暗不定,遠處隱約的嘈雜與室內的安靜交錯著,訟人不知今夕何夕。
其實也許並沒有風,是她的錯覺。眼前的這個人,既熟悉,也陌生。
他們曾經朝夕相處,早就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可是現在不一樣。
從今往後,都不一樣。她坐在哪裡,看著他放下帳子。
床的裡面成了一方小小的,與外界完全了隔絕的小天地。
解開了衣帶,衣裳鬆鬆的從肩膀上滑落,露出細細的紅綾帶子,攀在玲瓏精緻的肩頭,大紅的肚兜襯著他的肌膚格外白皙晶瑩。漆黑的頭髮披了下來,象水一樣柔軟。
他的唇在她的頸項邊廝磨流連。一瞬間,潮生的呼吸都停止了,頭微微的朝後仰,深吸了口氣,又無力的緩緩撥出。
他緊緊的抱著她,象是要把她嵌進自己身體裡。
“燈……”她含含糊糊地說:“熄了燈……”
他說:龍鳳燭,是不能熄的。
“燈……”
不是龍鳳對燭,她看到了,帳角還掛著琉璃燈,把一切都映得那麼清楚。她伸出手,可是還差著一點,夠不著。
他伸出手,扣著了燈,然後把燭芯捻滅了。
帳子裡頓時暗了下來,稠紅的,儂豔的,影影綽綽的人,模模糊糊的。
潮生被他緊緊抱著,呼吸急促起來。她以前從來不知道,和自己喜歡的人親近,是這樣一種感覺。
血液象是被煮沸了一樣翻騰著,他急切的親吻她,潮生的頭髮散開來,他的手指穿插在她的髮間,向下一路仔細的撫摩著,一寸都沒有漏過。潮生胡亂的摸索著,他的頭髮也散開了,纏在她的指縫間,他的額頭寬寬的,曾有人說這是文曲額頤,代表著這人一定很聰明。
而他的眉毛平時看著很舒展服貼,現在摸起來卻是毛茸茸的,並不那麼柔軟,扎著手心有些微癢。他的鼻樑很挺,唇是灼熱而潮溼的…… 他忽然在她手指上咬了一下,潮生想縮回手,他卻銜住了她的指頭,舌尖細細的摸繪她的指腹指緣,熱,癢,還有刺痛……
她喘不過氣來,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火熱。很惶恐,也很坦然。然而,痛是一定痛的。
潮生幾乎哭出來聲來。不,她沒出聲。
她急切的吻他,象是溺水的人索求空氣一樣尋找他的唇,胡亂吸吮齧咬。
也是親吻真的是能止痛的。琉璃燈下面的玉穗子晃動著,發出細細的“叮叮”聲音。陌生的感覺,陌生的體驗。潮生一點力氣都沒有 ,因為四周昏暗,看不清楚,所以感覺越發鮮明。
那叮叮的聲音靜了一會兒,又響起來,由緩漸急。到後來,就象是落了一場急雨。
第二一0章 拜見
據說,初夜比挖個菜窖都累。
潮生以前聽著這句話只是覺得有趣,完全沒體會到,這初夜和挖菜窖是怎麼被聯絡到一塊兒的。
現在她明白了。
這兩樣都很……嗯,很鍛鍊腰力?
嗯?還聯想不起來?那請找把鋤頭,去挖個菜窖試試看,試完,保證就知道了。
好,扯回原題來。
初夜過了,一早起來,該是個什麼景況?
陽光,微風,帶露珠的鮮花,早餐——還有沒刷牙的早安吻。
嗯,這些是電影中會有的。
現實中很難有。
比如,潮生這裡就不大可能有,她現在處境是“醜媳婦終須見公婆”。
這公婆住得還有點遠,得坐車去說早安。
其實不早了。
皇帝還有朝會,潮生他們拜見皇帝的時候,已經過了巳時了。
公公麼,相對於婆婆來說,往往只是一個符號,他在內宮或是內宅通常並沒有存在感,具體的,就象一部叫什麼高高掛的電影,裡面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沒讓人看見他的臉。
但這位公公的存在感太強了。
潮生和四皇子一起,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
皇帝笑呵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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