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 第51節(第2/3 頁)
是局外人,冷眼旁觀這一場盛世大戲。
已經演到高潮了,她簡直想舉手歡呼拍掌!
——
而此時,院內一片寂靜。
裴蘭燼的沉默像是無聲的壓力,壓的邢燕尋喘不過氣來,邢燕尋覺得自己像是飄在海中,父親失望的看著她,鄭家父子嫌惡的看著她,裴二叔甚至都不肯看她!
她在被所有人排斥,她很不安,她需要一塊浮木,她需要一個支撐。
所以她不斷地逼向裴蘭燼。
不是她引誘裴蘭燼!
不是她逼迫裴蘭燼!
他們是互相喜歡的,他們是真心相愛的,裴蘭燼說了要娶她的!
“裴蘭燼!”邢燕尋又一次開口了,這一次,她的聲線都因為緊繃而刺耳起來,她看向之前還與她親密無間的男人,聲線顫抖的說:“你說話啊!”
裴蘭燼站在原地,艱難的動了動嘴唇,但是沒有聲音。
他能說什麼呢?
他是裴蘭燼,是裴家長子,他的叔父,他的未婚妻都在,難道要讓他承認他與旁人生情了嗎?
他說不出。
沈落枝看著裴蘭燼的臉,心下一陣嘲諷——邢燕尋不懂,她是在西疆長大的姑娘,她沒見過大奉的朝堂紛爭,她並不知道裴家與南康王府婚約的重量,裴蘭燼現在要承擔的,可不止是一個“負心漢”的名聲。
所以裴蘭燼應不了她。
邢燕尋就像是個笑話一樣,一直想讓她的情郎開口講一句話,她那聲聲質問如杜鵑啼血,卻並無迴音。
眼淚從邢燕尋的眼眶中落下來,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裳站在原地,而裴蘭燼,卻不肯為她擋風,任由她遭受這些委屈。
裴蘭燼從始至終,不敢承認,他們是“兩情相悅”。
他也不能承認,是“邢燕尋引誘他”,如果他那般說的話,邢燕尋便完了。
他僅有那麼一點點底線,讓他沒有將髒水潑到邢燕尋的身上。
但是,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已經足夠髒了。
髒到這輩子,都洗不清了。
而在此時,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邢大將軍終於動了。
邢大將軍冷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走上前來,向沈落枝行了一個大禮後,直接提著邢燕尋就走。
邢燕尋自然不肯走,她流著淚,執拗的喊著裴蘭燼的名字,想要聽裴蘭燼講一句話。
哪怕只有一句話也行啊!
但她的父親沉默的硬扯著她往外走。
邢燕尋被拉走的時候,臉上的絕望簡直像是有情人被強行分開時一般,好似這天道不公,專挑著她一個人碾似的。
邢燕尋與邢大將軍離去之後,鄭家父子也直接告別,南院裡便只剩下裴蘭燼與裴二叔了。
戲演到現在,終於到了該落幕的時候,沈落枝留給了裴氏叔侄一個相處的空間,自己出去了。
“外有賓客,尚未送離,落枝先行一步。”沈落枝壓根就沒看向旁邊的裴蘭燼,而是向裴二叔行了一禮,然後提裙離開了。
裴二叔不言語,不講話,在沈落枝向他行禮的時候,這
位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中年美男子嘴角一抽,哀痛的閉上了眼。
這怎麼就變成了這般啊!
他是來為他侄子辦婚禮的,為何便變成了這般啊!
為何啊!
啊!
裴二叔那無聲的咆哮沈落枝一點都沒聽到,她走出了南院之後,都沒聽見裡面傳來什麼動靜——但是沈落枝猜,大概也就抽鞭跪罰那般了。
她從南院出來,先去了前廳。
前廳內果然還留著一些客人,基本上每家都留著一個,用以與沈落枝告別。
總不好趁著主人忙的時候自己離開,那太失禮了,所以他們硬熬到沈落枝回來,然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與沈落枝告別。
好一場熱熱鬧鬧的大戲,可算是唱完了。
沈落枝挨個兒將所有人都送離之後,也沒再問南院的事兒,而是先回東院休息。
今日打了這酣暢淋漓的一場仗,將幾日來的委屈都狠狠地還回去了,她心緒興奮,但身子疲累至極了,便喚了人來打水沐浴,溫酒獨飲一場。
——
沈落枝去喚人打水沐浴的時候,袁西與齊律也才剛剛回北院。
他們倆從頭到尾一直在南院看戲,在所有賓客都走了之後,他們倆就偷偷藏在牆外面看,等到沈落枝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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