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
“什麼男友變心?”任苒先是一怔,隨即惱火地瞪他,“你別胡思亂想才對,我是想起了我媽。”
祁家驄有些意外:“對不起。”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其實也沒什麼。我媽以前不喝咖啡,只喝茶。我爸爸在我4歲的時候去美國當了兩年訪問學者,在國外喜歡上了喝現煮的咖啡,他回國後,我媽差不多每天給他煮咖啡。”她苦笑一下,“她真是很愛他,可是這樣也擋不住他……外遇。”
“這件事是很讓人不愉快,可是如果什麼都能讓你起傷感,那你男友會覺得很要命的,怎麼哄都哄不好你,反而隨時可能面對你的情緒化。”
“我沒對他情緒化……”
她本能地反駁,但馬上打住,突然意識到,最近祁家駿對她十分體貼,而她卻表現得既任性又陰鬱尖刻,完全做不到像過去那種無話不談,說完之後放下心事釋然。相反,在冷靜打量她、洞悉她的反應,隨便一句話就能激怒她的祁家驄面前,她竟然很容易講出心事,似乎完全不設防備,這種表現的確算得上十分情緒化了。她悚然而驚,緊緊閉上了嘴。
咖啡送了上來,兩人各自加了牛奶方糖攪拌著。任苒端起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苦澀中帶點酸味,濃郁的醇香一下佔據了她的所有感官。
她那時剛上小學,在她父親任世晏感嘆速溶咖啡沒喝頭以後,細心的媽媽就買了虹吸式咖啡壺,又是查資料,又是去咖啡館品嚐、請教,很快能煮出地道的咖啡。她經常會吵著要嘗爸爸獨享的飲料,媽媽說小孩子不能喝,可爸爸拗不過她,多半趁她媽媽忙碌時,悄悄往她牛奶裡摻上一匙咖啡,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她努力回憶,從什麼時候起,那隻虹吸壺開始被閒置一邊,家裡早上不再飄有煮咖啡的香味?那時媽媽是已經病重得不再能為丈夫盡義務了,還是傷心絕望到不再有這個閒心?她當時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她的眼睛裡不知不覺又有了氤氳溼意,只得垂下眼簾看著手裡端的咖啡,等待這個情緒過去。
當然,曾瀰漫她家的咖啡香味與舊居窗外的樟樹氣息一樣,是完全屬於她個人的記憶,在現在這個階段,她很容易觸景傷情,可是也確實沒必要把傷感暴露到別人面前。
祁家驄一聲不響起身走開,進了吧檯,跟服務生說了句什麼,推開一道門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端出來小小一碟鬆餅放到她面前:“吃吧,店主的製作,一般不對外發售的。”
任苒已經平靜下來,她看看鬆餅,再看看站在桌邊的祁家驄,感激這個善意,又有些哭笑不得:“我在你眼裡這麼幼稚可笑嗎?”
“這話怎麼講。”
“你十足覺得我是一個情緒化的孩子,稍不如意就會大哭,需要用點心或者糖果來安撫了。”
祁家驄失笑,摸一下下巴:“你並不幼稚,可你確實還是個孩子。”
她無話可說,仰頭看向他,咖啡館內暗黃的燈光將他烏黑的頭髮照出隱隱光暈,他雙手撐在桌上,略微俯下頭,平時淡漠的面孔上掛著一個溫和的笑意,神情破天荒沒有帶上慣有的居高臨下。
在他的目光之下 ,任苒的臉一下紅了,費力地掙扎著說:“我最討厭別人擺出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尤其他還不老。”
“你是18歲吧。對你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講,快25歲的男人足夠老了。”
她沒法辯駁這個邏輯,只得嘀咕:“隨便你,反正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任苒,”這是他頭一次對著她叫她的名字,她的心一下加快了跳動。他聲音平和地說,“當一個心地坦白的孩子沒什麼不好。
她的心激烈跳動,再也抵擋不住他的注視,低下了頭,面前那碟巧克力鬆餅上灑了雪白的糖粉,看著誘人,聞著更是香味撲鼻。她想讓自己平靜下來,而且也並不打算抗拒美食以證明什麼,拿起一塊咬了一口,稱讚道:“很好吃。”
這時,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也從吧檯內那道門裡走了出來。他中等個子,穿著白色襯衫,深色長褲,樣子十分普通,唯一與本地男人區別開來的地方是西褲上繫著一條暗紅色的四夾揹帶。任苒覺得,她只在美國電影裡看到過這種裝扮。
“家驄,幫我介紹一下你女朋友。”他操著略帶閩南腔的普通話,笑咪咪地說。
任苒未及抗議,祁家驄已經簡單地介紹了:“任苒。這位是咖啡店老闆,叫他老李就行了。”
老李對任苒點點頭,笑道:“任小姐,請慢慢品嚐,以後有空可以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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